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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令臉色猛然蒼白,幾乎連站也站不住,驚慌得立刻就要請罪。只是他的身體已然一動也不能動彈,只得眼睜睜看著玄闕老祖伸出一隻修長有力、如同玉石雕琢成的手指,點向他額間印堂。玄闕老祖彷彿還要與他商量一般,只用手指虛按在他眉心處,和藹地問道:&ldo;你轉入這副肉身才十六年,修為境界能到這一步,也算你不曾偷懶。不過依為師看,這樣的進境仍嫌太慢,不如用三峰採戰之法,借些爐鼎修行吧。&rdo;樂令如今對雙修一事全無好感,更不願再沾爐鼎二字,急急爭辯:&ldo;弟子如今已潛入羅浮宗,還得了那些正道看重,正要為本門立些大功勞以贖舊日過錯。若再兼修魔功,怕是會被他們看出破綻……&rdo;他說話時玄闕老祖只是漫不經心地笑了笑,那隻的手指自他的印堂慢慢劃下,順著鼻樑落到了不停開合的雙唇上,逼得他合上了嘴不敢再多言。玄闕老祖神色愈發緩和,還如當初愛重他時一樣溫和地問道:&ldo;怎麼,給別人當爐鼎都行,卻不肯自己用爐鼎提升修為麼?&rdo;師尊果然知道此事了!樂令緊咬著下唇,一顆心如落進了冰窟裡。偏偏此時身體不能動彈,連請罪都不方便,只能乞求地望著玄闕老祖,期盼師父看在自己當初十分孝順聽話的份上,再給他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孰料玄闕老祖並不在他曾為人爐鼎之事上糾結,也並無當場懲誡他的打算,只是將手指重又移到了他印堂之處,不容拒絕地說道:&ldo;為師自有手段掩飾你身上魔氣,叫你魔道雙修,不必擔憂羅浮的人看得出來。只要你喜歡,眼下這蓮華宗中之人為師皆能為你製成爐鼎,你願意挑哪一個都可以。&rdo;落在樂令額前那根手指輕輕點了一下,魔氣閃過,一部《採真機要》便已透入他腦海之中。魔門功法自有其玄妙之處。以此法傳功,卻比看玉簡更為簡單容易。功法中具體內容如畫卷般在樂令腦中徐徐展開,其中所用的姿勢、精氣運轉之道,便像是自動在他體內演練了一遍,只要演示一遍便牢牢印在了識海深處。樂令只覺著身上氣機隨著那功法中講解的內容遊走,許久未有的雲雨之歡的記憶似乎又自三魂中被找了回來,緊緊纏入了骨髓之中。他恍惚間似乎重新體會到了築基的感覺,周身溫暖、氣機融和,就如全身浸在一池溫水之中,四肢也是酥軟無力。因為功法仍未演示完,他即便睜開雙眼,也只能看到一副三峰採戰、翻雲覆雨的畫面,餘下皆是無盡黑暗。就在這片黑暗之中,彷彿有無數只柔軟而溫暖的手覆了上來,在他身上寸寸撫摩,耐心而細緻地挑動他的感官。他體內精氣卻已完全按著功法執行,身體似乎化作一片春水,就連撥開那些手的餘力都沒有;可深心處彷彿還有一道聲音迴盪,提醒他不可沉迷於此道之中。自從被秦休以那樣叫人齒冷的手法殺死後,他對床笫間事已十分反感,不論肉身如何歡悅,心中仍守著最後一絲理性,強行開口叫道:&ldo;師尊……&rdo;他的聲音也和神智一樣含混,臉頰被自身之慾燒得一片嫣紅,才叫了一聲師父,便累得無法開口,就縮在玄闕老祖懷中,細細喘息著。玄闕老祖在他額上輕點了一下,暫時中止傳功,還如當初將他帶在身邊時一般關切地問道:&ldo;怎麼,已經不用學了麼?也是,你前世早已學得透徹,也用過不短的日子,不必從頭再學。既然已經會了,那就學以致用吧。你欲挑哪個爐鼎?依為師看,這個元神真人實在不錯,若只做成傀儡也可惜了。&rdo;虛妄幻象中那些覆在身上的手終於消失。樂令漸漸回覆神智,依著玄闕所指看向雲錚,明白了他的意思,連忙搖頭反對。只是他說話仍不利索,又不敢說出違逆之言,只喃喃叫著&ldo;師尊&rdo;。玄闕老祖便將他攬在懷中,託著他的頭頸轉向那名金丹宗師和道基未廢的築基修士,一面看一面品評:&ldo;這金丹修士還算可看,築基的麼,就是全吸了也沒幾分功力。與其選這個,不如選些別宗的元神、金丹修士。&rdo;他將其中修為高者一一隔空攝來,併為樂令點評其功法特性及精氣優劣。待挑過幾個,見樂令仍不肯選,便抬起他的下巴,對他微微一笑:&ldo;若是你看不上這些修士,那我便將這具分神化身給你,任你吸盡精氣可好?&rdo;這一句話簡直如石破天驚,嚇得樂令心中一切憂思都化為烏有,連忙掙扎起來謝罪:&ldo;弟子不敢對師尊有此不敬之心,只是弟子當真不願以爐鼎練功,請師尊允我另尋他法……&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