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頁(第1/1 頁)
那五個人是領了捕捉幽元蝓的任務去的通幽沼澤,他與秦弼回山獻上了萬載妖蝓,那五人卻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難怪旁人要有想法。不過他是內門弟子,那些外門弟子不敢公然問責,更不敢在羅浮宗內動手,或許是想出了買通築基修士在門外伏殺他的法子。以後出門時倒要小心,他尚未築基,手中只能用法器,若是對方有法寶護身,他就要吃虧了。他向苑明珠誠心誠意地道了謝,便先隨池煦回了羅浮。路上池煦問起此事時,他也照著之前秦弼報與師長的說法,咬死不認。池煦倒似看得出其中關竅,並不追問,只是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說了一句:&ldo;以後若做需要離山的任務,須向我來報備一聲,我身為師兄,還是管得動你的。&rdo;此時天色已然不早,池煦便直接將他送回了山腰處的洞府,自己才轉身入峰頂處自家洞府飛去。待他離去,樂令就立刻閉鎖洞府,迫不及待地從丹田中調出了陰陽陟降盤。他一向不習陣法,只當此物是普通法寶,沒想到竟是上古修士所遺的陣盤,白白浪費了師尊為他費的苦心。這麼說來,此物若能按陣盤運用,應當也能自動佈置成陣,他之前只提取陰陽八卦精氣來用的法子卻是暴殮天物了。想起白天那道似幻似真的白色身影,樂令驚懼之餘,卻有些喜憂摻半。雖然他做下那些事足以讓師尊怒到將他攝魂剝靈,永世不得超生;可見面之時他是隻顧著害怕,竟未想到,師尊對他的態度仍舊如從前一般寬容,並無懲治之意。師父應當還不知道他死時的真相吧?畢竟他當時自爆元神,肉身早成齏粉,根本不可能追溯死因……他輕輕摸著陰陽陟降盤,又將白天得到的煉魔紫雷拿了出來,反覆回憶著當時那場面,和師尊傳來的句話。 師尊必定是知道了他要親手殺秦、雲二人報仇的心思,所以特地給他機會,讓他在羅浮宗做出一番大事,好報殺身之仇。此事絕不容許師敗。樂令咬緊牙關,收回陰陽陟降盤,專心祭煉起煉魔紫雷。法寶與法器不同,只有將元精真氣合一,化成先天一炁後,才能以體內元炁驅動。所以他眼下祭煉陟降盤也只能使其中靈氣種類更多些,卻不能使其顯化成陣。而煉魔紫雷乃是先天雷精,只要以普通祭煉法子,將本身神識印入其中,便可隨意應用。這道雷精被人先以秘法祭煉過,他將神識探入,元精灌注其中,不久便掌握了其上禁制,那道紫雷便也被他收入丹田之內,浮在陰陽陟降盤之上。樂令抬起手來,心念微轉,一道紫光便浮在指尖,如同蒙朧紫光一般,若不細看甚至看不出來。但他將手指點向門外一塊臥牛般的青石時,一道紫光便自指端迸現,化作細如髮絲的雷蛇纏上青石,瞬間將其化為一堆細細粉末。也不知這樣的表現,可入得秦休的眼麼?二月初一轉眼即至,羅浮全派的煉精化期弟子皆聚至山門處的九座試煉臺下,按著雜役弟子、外門弟子、內門弟子的順序,每人抓取一個號牌,分組上臺比試。而主理這次門內大比的,仍是才主持了入門法會的秦休。池煦身為築基弟子,也要在大比上幫忙。樂令在臺下觀戰時,便見到他守在西北第一座擂臺上隨時準備拆解對戰雙方,保護兩方弟子不受重傷。前幾天雜役弟子與外門弟子的比試,樂令都不曾看過,只是從本峰孔容師姐口中聽說,外門弟子當中有一人異軍突起,憑著手中一件珊瑚枝狀的法寶輕鬆遁住所有對手,將原本穩佔前四位的化氣期弟子風頭都壓了下去。大比到了第十日,才正式開始內門弟子的比試。往日一直在門外歷練的內門弟子也都回歸了各峰,總共二十四人,將九座試煉臺團團圍住。唯有步虛峰因是掌門一脈,挑選弟子時特別苛求心性,因此人數少得可憐。雖然大比時還有兩位內門師兄自外遊歷歸來,但也都是築基修為,能參加比試的僅有樂令一人。孔容這回不必幫忙維持秩序,閒極無聊,便拉著新回山門的司鄴、周栩兩位內門師兄一起觀看樂令對戰。主持大比的秦休也一直在擂臺外觀戰,雲錚與他既已合籍,這樣大事自然不能不參加,也與他並肩而坐,高踞場邊法壇之上。這處法壇離擂臺並不近,但因真人長生久視,目力可及千里之故,九座擂臺上的戰鬥他們二人都看得十分清楚。當北方擂臺上的築基弟子宣佈&ldo;明性峰駱千里對步虛峰秦朗&rdo;時,秦休還是忍不住將目光集中到了那座擂臺之上,頭一回仔細打量著那名秦家後輩,也算是問道峰插在步虛峰上的那枚暗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