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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錚的眼角微微下垂,特別有種溫柔天真的感覺。秦休極愛他這一點,側過頭在他眼角輕輕吻了下去。雲錚稍稍偏開頭,眯著眼笑了起來:&ldo;你是和那老魔廝混得太久了,沾了魔修的惡習了?在這陵陽殿中也敢這麼沒規矩,小心趙師叔知道了生氣。&rdo;秦休迴轉過身,將他緊緊抱在懷中:&ldo;這殿裡只有你我二人,就是稍有些私密之舉,師尊又到哪裡知道?何況你我如今已是正大光明的道侶,雙修之事也是師長允下,何必揹人。&rdo;他調情手段極為高明,不一時便弄得雲錚兩靨微紅,氣喘吁吁,只是顧忌著一會兒還要去雲笈殿挑選弟子,不敢做得過份。雲錚掙開他的懷抱,運功壓下情潮,轉眼便重新恢復元神真人的風采,若無其事地問道:&ldo;方才過來時見你神色不大好看,可是有什麼為難的事?&rdo;秦休面色又有些冷淡,隨意地答道:&ldo;是族中一些事罷了。&rdo;雲錚笑道:&ldo;又是為了讓你將秦家後人收為真傳弟子的事?這種事也是該當的,其餘各峰不也一向如此?若你實在為難,不如我收了他為弟子,以後管你叫一聲師丈,也算半個問道峰弟子。&rdo;他們兩人雖已合籍雙修,雲錚卻仍是明性峰首座弟子,收了徒弟不能在問道峰教導,而是要留給明性峰。秦休聞言一笑,搖頭道:&ldo;不是這麼說。秦家前日傳訊與我,不只要我收一名秦家嫡系子弟為真傳弟子,還要將一名經脈受傷、元精盡損的子弟納入內門。我才蒙師恩接過問道峰首座之位,事事都在他老人家眼中,豈能這樣公器私用,將問道峰變成秦傢俬物?&rdo;雲錚毫不在意地答道:&ldo;一個內門弟子的位置罷了。他若能透過入門測試,你提拔他便是理所當然;若通不過,秦家也不能硬逼你違反門規,不必放在心上。&rdo;秦休輕輕點頭:&ldo;也罷,只看他的運道吧。不過是個初入仙關的弟子,不值得如此在意。&rdo;=========================================&ldo;天風搖曳六銖衣,鶴背覺孤危。&rdo;這句詞形容的,正是樂令眼下的情形。樂令端坐在白鶴背上,被漫天罡風吹得幾乎抬不起頭來,若非他肉身已鍛鍊圓滿,早已被風吹得皮開肉綻。且那白鶴飛時並不管背上人坐得穩坐不穩,時而高舉時而俯衝。下方就是萬丈深淵,只要有一分不穩,就極容易跌落下去,摔得粉身碎骨。樂令將身子壓低,雙膝緊緊粘在白鶴背上,目光卻投向了遠處七座蒼翠雄渾的主峰。各峰上仙雲繚繞,間還有虹霓為橋;峰下更有數點澄靜湖泊散落,波光盪漾,將上方所過的一切映得清清楚楚。他在空中還遠遠望見幾名羅浮弟子或御劍、或乘法器在各峰間來回,衣著整齊劃一,人物也俊秀出塵,單看側影,像極了初識時的秦休……身下白鶴忽地在空中盤旋一圈,向不遠處一座峰頂紮了下去。樂令忙忙收攝心神,按著之前那名羅浮弟子的提醒,小心戒備著即將到來的考驗。下方峰頂越來越近,頂上那座堂皇大殿也映入了他眼中。正殿高有三層,頂層飛簷下掛著一面金漆牌匾,其上題著&ldo;雲笈殿&rdo;三個氣勢恢宏的大字。殿前是一片佔地數畝的空院,地面鋪著一層白玉地磚,兩側花木籠蔥,卻是寂然無聲,滿院中見不到一個人。身下白鶴清唳一聲,忽然直衝向大殿門前,速度比之前在空中時還快了兩分。樂令小心地從鶴身上站了起來,將體內一點靈氣提到胸中,準備隨時從鶴身上跳下。然而就在那鶴才落到與大殿最高一層相當的高度時,周圍空氣忽然震盪起來,凝成一道巨劍的虛影,挾著斬殺萬物、斬破空間、斬斷一切生機的威勢當頭劈下。只看一眼,便令人全身發冷、心生畏懼,彷彿連一身膽氣也要被這劍意斬滅。可惜也只是元神真人的劍意。樂令凝神看著眼前劈面而來的劍影,細細體味著發出這道劍意之人封存其中的精神氣韻。正在劍影險險斬到他頭頂時,他腳下忽然一空,那隻白鶴已化作一張符紙被風吹遠,他也沒有飛行法器,就這麼直直地朝地面摔落下去。難怪那人提醒他不要依賴此鶴,原來竟是靈符所化。樂令可惜地看了頭上劍影一眼,儘量提起微薄的靈力裹住雙腿,落地時又藉著一蹲之勢化解了下衝之力,終於平平安安地落到了地面。此時才從殿內走出了一名羅浮弟子,向他友善地笑了笑:&ldo;道友心性不錯,反應也靈活。不過方才那道劍影只算是半關,你先在這裡等候,待會兒人到齊了才會正式進行第二關測試。&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