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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一道神識送入其中,欲藉著這符牌之力強行在黑蛟神魂中刻下烙印,將其變為自己的靈寵。然而念頭潛入其中,他才愕然發現,那道金色符紋並沒有嵌入黑蛟血肉中,卻像被什麼擋住一般,只是虛浮在上頭。那黑蛟卻已抬手撕裂那條絲帶,扯著滿身鎖鏈用力向樂令所在處走去,並不停將指揮寒冰和玄陰真水困人。宋崇明不甘地抽出飛劍向黑蛟砍去,拼著斷他一爪或是重傷了他,也要將此妖降伏。劍氣縱橫,黑蛟身上綁著的鎖鏈卻是在不經意間被砍出了幾個缺口,火星迸射,黑蛟能活動的範圍也比之前更大了幾分。他們兩人打成一團時,樂令已找出了自己上回割裂的陣紋,小心地將厚土真氣送入其中,彌平割出的紋路,而後以真炁透入陣中,試著激發此陣。他最後看了一眼已扯斷一條鎖鏈,仍向著他這方掙扎的黑蛟;和氣勢高漲,不收得靈寵誓不罷休的宋崇明,眼前情境就被一道白光遮蔽。傳送了短短數息之後,白光再度亮起,黑暗的地宮山洞被微熹的晨光取代,他終於呼吸到了外頭的空氣。樂令大步走出陣外,再度從陰陽陟降盤中調出土行精氣,將秦家這處傳送陣無聲無息地堵塞。‐‐反正那位宋師弟身懷奇術,自有逃生的法門,他也不必多事,打擾了人家收靈寵。這座傳送陣在秦家禁地中,他既然從那道傳送陣出來,踏上了秦家的土地,自然也少不了驚動秦家的人。好在他這一世本就姓秦,又成了羅浮掌門的親傳弟子,說出來的話在秦家就沒人懷疑。跟著過來檢視的一個族叔走了一趟,到秦家老祖面前說清在清元洞天遇險之事也就夠了。他還憂心忡忡地對秦老祖說:&ldo;那座地宮中不僅鎖了一隻妖蛟,還鎮壓了許多妖靈。幸虧那些東西沒什麼靈智,若真其中有生出靈智之物,能透過地宮中的傳送陣出來,就不止是秦家一家之患,恐怕周圍凡人和小些的世家也要受其禍害。&rdo;秦老祖自打上回黑蛟之事出來,一直不再叫人去那座洞府檢視,如今聽了他的說法,更是心痛萬分:&ldo;是我們秦家德薄,得了那座地宮數百年已經是天大的機緣了,從此不必再想此事。只要你與弼兒在羅浮好好修行,將來提攜兄弟子侄,我秦家就能更興旺。&rdo;樂令體貼地安撫了他幾句,便向眾人告辭:&ldo;如今清元洞天仍在開放,我想再進去探探機緣,哪怕是藉著裡頭的靈氣修行幾天也好。&rdo;正事要緊,秦老祖不再多留,叫人將樂令送了出去。他馭劍到了那座石林之中,清元洞天的入口仍舊浮在虛空之中,卻不似剛開啟時那樣清楚,而是隻有一道若有似無的虛影,若不細看幾乎發現不了。他正打算進入洞天,忽然想起宋崇明說過,還有個金丹宗師在洞天中等著殺他。不論這話是真是假,小心防備總無大過。再說,若是姓宋的沒被壓在地宮之下,還把那隻黑蛟弄去當了靈寵,他們主寵一心對付他,可真有些難應付了。這麼想來,他就打消了立刻回去的念頭,先將從地宮中帶出的那盞魂燈拿了出來。燈心的魂魄已被煉魔紫雷和純陽精氣灼散,化作了劫灰,只餘下黯淡的青銅燈身。燈身上盤繞著饕餮紋與夔龍紋,古樸雅緻,其上寶光隱現,的確是上古物件的模樣。且能容納魂魄,若他將一絲命魂留在其中,就算哪天不幸身死魂滅,沒準還能靠燈中魂絲重生一回……還是別這麼咒自己了。他在石林中找了處僻靜山洞,佈下隱蔽陣法,便盤坐在洞中,將一縷真炁點到燈心處。那盞燈中禁制複雜,更隱隱有股吸力順著那道元炁逼向他眉門,似乎要將他的三魂吸入。 樂令連忙將真炁撤出,撒手扔下魂燈,專心平定神魂。此物雖然有儲存魂魄之效,但力量過於強大,這東西不是他這樣的築基修士可以用的,還是等他結了丹再試吧。他重新撿起平靜得如同凡間器物的青銅燈座,放回了法寶囊中。因那洞天中有金丹修士等著,他也懶得再回去,乾脆在那座山洞中住下,藉著四周濃郁的靈氣閉關修行。不分晝夜地修行了些日子,他布在洞外的護陣忽然被人觸動。雖然法陣本身沒有被攻擊,但那兩人散出的威勢不凡,樂令便不敢安心修行,手指觸上陣盤,藉著陣法之力去看他們的行蹤。那兩人修為都比他高,相貌雖然普通,眉目間卻不經意便會透出一絲戾氣,衣著形象也不像黃曾州修士。其中一名眉發有些枯黃的男子便指著洞天入口道:&ldo;那人就在這洞天之中,此事便託付晉師了,只要殺得了他,事後我一定將長生腦與赤帝精奉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