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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鮮少對外人露出這樣親暱的神情,池煦一時看住了,忘記反駁,待回過神時,就聽見樂令在旁說起代間仙君的根腳:&ldo;他看似肉身堅固,但其實連一絲純陽精氣都承受不住,應當就是陰魄凝成,我猜他的根本就是廟中那座塑像。只是他揮手間就能將人帶到一處斷絕靈氣的空間,不知是陣法還是洞天,需要小心一些。&rdo;&ldo;陰魄也能修行麼?&rdo;池煦聽了他的說法,也細細回憶起那天在代間仙君廟裡鬥法的情形。那座廟中濃厚陰鬱的死氣猶然縈繞在他心中,仔細想想,代間仙君不懼法寶飛劍,倒不一定是他的修為多麼高深,而是他根本就沒有肉身,自然也不會怕針對肉身的攻擊……池煦心中有了計較,精神也提起幾分,向著樂令躬了躬身:&ldo;聽師弟說了這麼多,我倒是想到了剋制他的法子,只是還要向師弟借一件法寶。&rdo;樂令這幾個月來,將他渾身上下都摸過一遍,自然知道他一窮二白的現狀,十分大方地拿出法寶囊來:&ldo;我只有萬緣笛、星軌圖這兩樣法寶,還有一盞從清元洞天得來的魂燈,只是修為不足,不能使用,師兄隨意挑就是。&rdo;反正他有陰陽陟降盤傍身,別的東西給池煦都無所謂。池煦笑道:&ldo;我正要向師弟借萬緣笛。我修為與那代間仙君差不多,到他神廟之中,我用這法寶動搖他心神,或許能為師弟拖住他一陣,你趁這機會,到殿中毀了他的塑像。&rdo;樂令含笑點頭,將笛子送到池煦掌中。那笛身卻是溫溫涼涼,一絲也不曾染上人的體溫。池煦身上已沒有法寶囊,便將萬緣笛收到袖子裡,起身取出丹田中的飛劍,沉穩地說了一聲:&ldo;為了我的身體,在這裡浪費的時間已不短了,咱們這就走吧。&rdo;樂令求之不得,到院中收起九宮八卦陣,也抽出飛劍,隨池煦向城外飛去。兩人並沒直接去魏郡,而是先往周圍代間仙君的信仰傳到的地方,將那些小廟或是私人立的神像都一一剷除。樂令自己就是魔修,對這種以真種控制信徒手段十分熟悉,深知只要留下一處陰魂真種,過個百千年,便又有機會重新修出一個代間仙君。這些事他並沒特別解釋,池煦也不要他解釋,只隨著他四處奔波。不等他們將仙君廟全數拆淨,一天夜裡,那位代間仙君倒是親自找上了他們。他身旁照舊跟著兩名美貌侍女,只是不知是不是因為在夜裡的緣故,臉色比上次相會時難看了許多,一言一動都有種陰森感。甫一見面,他就冷冷喝道:&ldo;無恥小兒,竟敢壞本仙君的神廟,今日我就叫你應了當日誓言,喪命於此!&rdo;池煦聞言,立刻猜到是樂令為了救他而立了什麼不該立的誓,不免滿含歉意地看了他一眼,而後翻掌取出萬緣笛,湊到唇邊吹奏起來。那聲音嗚嗚咽咽,蕩散在空中,直叫聽到的人都忍不住隨著聲音手舞足蹈。好在他們宿在荒郊野外,若是住在城中,只怕大半座城的凡人都要被笛聲誘惑,失去神智傷害自身了。就連代間仙君身旁那兩名女子都受不住這樣的笛聲,身上衣物層層剝離,嬌豔的臉龐時圓時窄,五官都似被拉扯得有些變形。代間仙君怒叱一聲,口中吐出灰色霧氣,向著池煦與樂令兜頭罩去。池煦身形不動,飛劍自丹田內飛出,光芒一閃,化作流光割向眼前迷障,將其層層絞碎。樂令的法力與他們差了一個層級,插手不上這金丹宗師的比試,只在旁結下九宮八卦陣,以五行精氣困住那兩名與代間仙君同行的女子。尖銳的哭號聲在夜幕中淒厲響起,那兩名女子的形體越來越微弱,臉上五官早被五行精氣磋磨得模糊不清。代間仙君對她們十分寵愛,見愛妾受苦,連池煦也顧不上管,翻手扔出一枚冒著陰火的白骨錘打向樂令。那錘十分眼熟,樂令恍惚了一下,才忽然想到何時見過‐‐上次見到此物,正是在羅浮的入門大典上,那個沒能進入外門的弟子挑戰他時用出的。他當時以為是白骨魔宗的白骨煉心錘,看來竟是認錯了。可代間仙君和那個人又有什麼關係?難不成那人是他的傀儡,或是同門?樂令來不及多想,放出煉魔紫雷裹住骨錘,又取了一樣東西扔向代間仙君。那東西在空中便被一層灰霧攔住,卻沒被灰霧中的死亡侵蝕之力煉化。代間仙君不由得防犯地看了一眼,卻見那落在霧氣中的竟是一盞閃著幽幽青銅光澤的燈座,且那上頭已經沒有了真陽精氣,顯得溫潤而冰冷。代間仙君大喜過望,強忍著刺耳刺心的笛聲,先取過了那燈,驀然長笑起來:&ldo;小輩也知道害怕了?你就是把這燈給了我,我也不會忘記你上回欺我之恨。不過你放心,等你落到我手裡,我會叫你先看著這個金丹小子死了,再好好嚐嚐我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