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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明白葉赫家為了替昏睡不醒的祖母沖喜,要讓她和榮慶提前辦婚事。
“媽!我聽你的。”吟幾漲紅了臉,心裡說不出地激動,她雙手按著胸口裡那活蹦亂跳的玩意兒,長長地鬆了一口氣。剛才還在擔心婚期會延遲,所以榮慶母親一來,她認定婚期有變,心裡非常緊張,沒想到葉赫夫人來這兒是為了婚期往前趕。
“你看是不是太急了點?”曹氏擔心他說,因為她與榮慶母親商量妥了,婚期定在四月初十,也就是說再過七八天她就要嫁過去。
“這……”人就這麼怪,等著那事兒心裡急得不行,事兒真迎面來了,想到從此要離開母親,她心裡又泛起莫名的惆悵。
“我知道你心事兒,巴不得明天就嫁過去。”曹氏看一眼女兒,無奈地笑了笑。
“媽!”她撒嬌地摟著母親瘦削的肩膀。
“好好,我不說了,不說了。”曹氏伸手撫摸著女兒烏黑的頭髮,心裡實在捨不得這個聽話乖巧的女兒。榮慶父親葉赫將軍與吟兒父親同是行伍出身,在一起打過仗。她看著榮慶長大,無論人品相貌還是武功都非常出色,女兒能嫁給他,不但合她的心意,也算了卻丈夫生前的夙願。
“這事兒還得等你哥回來,跟他商量一下……”她將女兒拉到炕沿坐下,與她商量婚事,一想到嫁妝便開始發愁。丈夫去世後,家境一天不如一天,加上那不爭氣的兒子是個敗家子,這幾年將鄉下上好的田和房子全輸在賭桌上。
“媽,不用為嫁妝的事發愁。榮慶早跟我說好了,什麼嫁妝也不要。”
“說是這麼說,哪能不送嫁妝?”
“這些年咱們家讓哥折騰得差不多了,哪來的嫁妝?”
女兒越是懂事,做母親的越是覺著不安。按說他丈夫在世時也算個有頭有臉的人,好歹也是個帶兵打仗的三品武官,門下就這麼一個女兒,怎麼也得送上百把畝田地作為嫁妝。
“你放心,我從孃家帶過來三十畝上好的田,一直瞞著你哥。”
“我不要,那是你留著養老的田,說什麼也不要。”
“傻孩子!這種事兒馬虎不得,要是讓別人知道了你什麼也不帶,就這麼一抱清風坐上花轎去了婆家,那不讓人家笑掉了大牙,戳著脊樑骨說我這個當媽的太那個了不是。”曹氏邊說邊走到床邊一排大木櫃邊,從衣櫃底下摸了老半天,終於取出一隻落滿灰塵的小木盒,然後用鑰匙小心翼翼地開了上面的鎖。
曹氏開啟木盒,頓時愣在那兒,明明放在裡頭的那張發黃的地契不見了。她兩隻瘦削的手哆嗦著,將小木盒翻了個遍,嘴裡連聲說奇怪。最後,當她確信那張偷偷儲存留給女兒作為嫁妝的紙片片確實不在了,氣得她從憋緊的喉頭髮出一聲乾嚎:“一準是你哥乾的!”她扔下木盒,向門外跑去,“走!你跟我上後院看看,讓他交出來!”任憑女兒怎麼勸,老夫人一定要去。吟兒見勸不住母親,只得一路攙扶著老人跌跌撞撞奔向哥嫂住的後院。
吟兒與母親剛走到後花廳前的院子裡,便聽見花廳內傳來一片嘈雜聲,其中夾雜著劉氏的哭聲。嫂子與哥整日吵架,經常又哭又鬧,家裡人上上下下司空見慣,見怪不怪。聽見嫂子哭鬧,卻聽不到哥哥叫罵,多少令吟兒有些疑惑。果然,她攙著母親一跨進門,只見哥哥福貴仰面躺在地下,醉得不省人事。
“婆婆!吟兒!福貴他……”福貴妻子劉氏原本蹲在地下圍著丈夫身邊淌眼淚,一見曹氏和小姑子趕到,哭得更兇了。
“哭哭!你成天只知道哭。”曹氏原本來找兒子算賬的,心裡早就憋一肚子氣,看見兒子躺在地下那副狼狽樣兒,更是氣不打一處出,滿肚子火氣立即拐了個彎,衝著兒媳婦來勁了,“還不快讓人把他扶上床,給他灌點茶水。你要是有能耐管住他,他也不會成大在外面賭錢喝酒……”
“福貴他……他……”劉氏委屈得不行,張口結舌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原來福貴昨兒一夜沒回家,剛才兩個人連拖帶拽地將他從後院門悄悄抬進來,等到她出來,送他來的人已經溜了。看見丈夫四腳朝天地躺在地下,她本想和丫頭將他扶進睡房,無奈拖不動他。
“你怎麼哪,沒長嘴,不會讓人上前院吃喝人來幫忙?”曹氏心疼兒子,慌忙彎下身子抱起兒子的腦袋。
“婆婆!你看……”劉氏不敢跟婆婆頂嘴,只得一邊抹眼淚一邊撩起丈夫的衣袖,曹氏與吟兒發現福貴袖管上一片血漬。曹氏抓起兒子的手,只見兒子左手小指上纏著紗布,紗布被鮮紅的血浸透,手指頭卻憑空短了半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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