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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上哪兒,哥哥送你。”元六仗義地說,還是當年的老脾“送倒不用了。我……我就是放心不下吟兒。”
“你不是早就跟小格格那個了,還記掛著她呢?”元六不明所以地問。
“說吧,有什麼事跟我說。這不,我又調回宮中了。”茶水章說。
“不不,”榮慶看一眼茶水章,連連搖搖頭說,“不能再連累你了。你好不容易熬過來了……”
“不必顧慮,有什麼儘管說。”
“舅舅!您?……”元六望著茶水章,心想您老就別多事了。茶水章明白元六意思,只是想到當初榮慶中因為自己帶著皇上的血詔,才將他拖下水的,這會兒他有了難處,他不能袖手旁觀。
“說,憑我這把老骨頭,帶信還是捎話?”茶水章仗義地。
“這……”榮慶張大嘴巴,一時不知說什麼好。讓他告訴吟兒,說是他害死了自己骨肉,還是說他沒來得及下手?顯然不能。除此而外,還有什麼可說呢。
“說呀,還發什麼愣啊?”茶水章急了。元六一見這架勢,不定有什麼說不出口的事,藉口說進屋拿酒,抽身走了。
瞅著茶水章一天比一天老去的那張瘦臉,以及他那瘦削的雙肩,似乎風一吹就會散了架,榮慶心裡說不出的憐憫。過去,他在宮中救過吟兒,後來又暗中保護過他和吟兒,其實他早知道他倆的事,只不過裝作不知道,無論在哪兒,直至他們出了宮,這位守口如瓶的老太監也沒問過他一個字。這會兒,當自己就要遠渡重洋,他為了冒險替他辦事,才追問他。
“說吧。這會兒沒其他人。”茶水章低聲說。
“章公公!我……我給您磕頭了!”榮慶心頭一熱,雙膝長跪,不等他磕頭,茶水章拉著他雙手,連聲說使不得使不得。
“您千萬別介。當不起,我當不起。跟你這麼說吧,咱家給主子磕了一輩子頭,你是正三品侍衛,又在旗,按說也是我主子,這可是折我的陽壽啊!要不,我也給您跪下。”
茶水章這一跪,榮慶沒轍了,只得拉著對方,兩人一塊兒站起。茶水章催著他,他本來就心煩意亂,被他一逼,更不知說什麼好。
為了能和吟兒在一起,他這些年來,可以說機關算盡。他歷經了常人沒有歷經的事,吃了常人沒吃的苦,提著腦袋給皇上送密詔,與茶水章一起南下假冒皇上,西行路上又冒著洋人的槍炮追上皇上的車隊。總之,他已經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最後他還是失敗了。這還不說,為了他一夜情懷,吟兒懷孕,兒子不知是死在他還是其他人手中,更嚴峻的是既然宮中已經知道他們倆之間的底細,即便他能逃走,皇太后也不會饒過吟兒?
這一切都是命,人是抗不過命的,他早就該認了這個命。他偏不,所以才鬧到這個下場。要是他和小格格結合了,吟兒也許真的會成為皇上的寵妃,放著兩人大好的前程不要,偏要往絕路上走,現在讓他給吟兒說什麼,他能說什麼呀,他終於想明瞭這個理,聲淚俱下地對茶水章說:“你讓她千萬保重,叫她忘了我,永遠忘掉。告訴她,我這輩子不可能再回來了。就說我對不住她!她的深情,她的厚意,這輩子沒法還了,來世再當牛做馬報答她……要是她能放出宮外,你讓她找個好人家……只要人老實本分就行了。”
第三十章 災星
吟兒被打入冷宮,茶水章來看她,被人當場抓住。為了折磨吟兒,慈禧下令吟兒嫁給茶水章,讓她守一輩子活寡。吟兒一心想死,但被茶水章的真誠所感動,在無望的等待中活下來……
吟兒坐在草墊上,雙手抱膝靠在牆根下,兩眼望著視窗,窗上釘著厚厚的木條,透過木條間的縫隙,可以看到秋日那一片黃昏的天空。
她的心緊緊揪在一起,像只乾癟的茄子塞在肺葉和肋骨之間,浸泡在無比沮喪無比酸楚的苦水裡。無病無災的,事先沒有任何跡象,一個白白胖胖的兒子說沒就沒了。到底孩子怎麼死的,誰也說不清。說害死的,房間裡成天有人看著,沒發現任何異常情況。老佛爺下令將景仁宮裡的奴才全押進空房,要讓他們招認,結果也沒問出任何名堂。說病死的也說不通,因為連太醫都說不出得的什麼病。
兒子死了不說,榮慶也被牽累。這都怨她,因為兒子的死悲傷過度,以至精神恍惚胡言亂語,讓慈禧知道了兒子的生父的真相。聽說榮慶逃跑了,他父親被抓進大牢,他們全家也被趕出北京,連他舅老爺恩海也罷了宮中的差事,削職為民。她哥哥要不是因為抽大煙,眼看快死的人,也跑不了蹲大牢。總之,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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