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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直是一片空白,我只記得直到攻上21號我依然一槍未放,張大的嘴不知道在喊些什麼,我的大腦彷彿停頓了思唯裡只有九班長血糊的臉和戰友們散了一地的殘肢斷臂。
六時十二分,我們佔領了21號高地,整個高地在敵我雙方的反覆炮擊中早已面目全非了,弟兄們的怒火併沒有找到真正的宣洩物件,殘酷的炮擊和如蝗的槍彈將防守21號的越軍全數盡殲了,同樣沒有幾具完整的屍體,同樣鮮血灑遍了大地,但這些在我們心裡卻只能勾起更大的憎惡和仇恨;一排的大頭兵竟然端著刺刀反覆捅著越軍遺棄的死屍,沒有人阻止他近似瘋狂的舉動。我的眼睛早已被眼淚含滿了,分不清是害怕還是痛苦,只有一個念頭份外清晰,那就是攻上更高的52號陣地,殺死更多的越南人!!!
六時三十分,連長開始指揮部隊向52號運動接敵,我提著槍緊隨著一排向52號運動,這時副連長張大權越過人流闖到了戰鬥隊型的前列,經過我身旁的時候,他問我要不要煙,然後沒有等我回答就扔給了我一包,我想說點什麼,可是又一時間找不到詞句,他就這樣匆匆地閃到隊伍前邊去了,這也是他留給我的最後一句話。
我隨著一排三排前進到52號高地西南側,越軍的觀察哨終於發現了我們,傾刻間來自52號高地與老山主峰陣地兩個方向的越軍火力覆蓋了整個谷地,在我身邊的戰友接二連三地被打倒,攻擊隊型混亂不堪,士兵們蜷伏在各個角落向上方的越軍陣地還擊,我與一排副被越軍的輕機槍盯的死死的,密集的彈雨壓得我們根本無法抬頭;我的心裡溢滿了絕望,一排副在第二輪彈幕打來時終於被擊中了,子彈穿透了他的頭顱和軀幹,他的死是一剎那的,甚至在痛苦還沒有來臨的時候就已經嚥氣了,鮮血與腦漿糊了一地,在那一剎我不得不承認恐懼依然佔懼了我的心房,犧牲是慘烈的,我的胃裡更是翻江倒海似的。營裡呼喚來的壓制炮火開始猛烈地敲擊越軍的表面陣地,越軍的火力明顯減弱了。
營屬100迫的火力壓制有效地支援了步兵的進攻行動,52號的表面陣地再次被鋼雨覆蓋,越軍的頭盔被爆炸掀起半天高;我的臉上仍然沾著一排副的鮮血,沒有命令,沒有指揮,我端起槍開始不顧一切的向高地衝鋒了,五十米的距離我換了三個彈夾,九十發子彈帶著我的怒火與悲憤傾射入瀰漫著銷煙的高地,這種射擊根本沒有準確可言,我們根本無法知道子彈的歸屬,但這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們的進攻仍然在繼續,重要的是我們的堅忍終於戰勝了對手,越軍在我軍瘋狂的攻擊中逐漸崩潰了,陣地上開始傳來鬼哭狼嚎似的嘯叫聲,還沒容我反應過來,我已經衝進了52號的表面陣地:越軍!這是我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面對越軍!這是一支怎樣的軍隊,這是一群怎樣計程車兵?破爛不堪的老輩子軍裝幾乎衣不遮體,摧枯拉朽的炮擊和我軍瘋狂的攻擊已經崩斷了他們賴以抵抗的精神,近似扭曲的面部表情根本沒有因為一箇中國兵的突然闖入而顯示出應有的反應。我條件反射式的扣動了扳擊,子彈並沒打中敵人,嚴格的說並沒有子彈激射出槍口,撞針漫無邊際的空擊著,沒有子彈了,我要死了!我幾乎可以肯定會有一把兩把甚到更多的槍會將我打成篩子,我的腳步一直沒停,我象一隻瀕死的野獸,我的刺刀找到了目標:一個斜倚在戰壕裡的小個子越軍,他在喘息,也許本就已經瀕臨死亡了,我的刺刀只在晨光一閃便以捅入這小子的肚腹,他在喘息,直沒至柄的刺刀穿透人體的速度太快了,以至於將他釘在了壕壁上,鮮血並沒有一瞬間湧出,我緊貼著他,距離是那樣的近,他渾濁的呼吸都已經觸及到我的脖頸了;我仍然奇怪,為什麼還是沒有子彈將我打倒,為什麼還是沒有另一把刺刀捅入我的身體;就在第一股鮮血順著刀槽湧流而出的時候,我狠狠地攪動起槍刺,每一次的攪動都能引起對手一次顫抖,但他還是沒有發出一絲聲音,我沒有看他的眼睛,因為他的頭始終垂在那裡,也許他也在看著那把正在結束他生命的刺刀吧;忽然他抬起了右手,他想幹什麼?我的剌刀已經決定了他的生死,他想掐住我嗎?他的手裡是什麼,為什麼會握的那麼緊?電光火石間我猛然意識到,那是一枚手榴彈,和我藏在胸前的那枚光榮彈是一樣的,他想跟我同歸於盡!恐懼再一次抓住了我緊縮的心,在槍刺再次攪動的時候我猛的拔出了刺刀,他攤倒了,在刺刀離開身體的一瞬,他並沒有力氣拉響手榴彈結束這痛苦的生命,由於用力過猛,我隨著慣性跌坐在地上,槍也摔在了一邊,他仍在喘氣,這一刻我終於看到了他的眼睛他的臉,滿臉的硝煙血跡依然無法掩蓋他嬌嫩的稚氣,還是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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