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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謝阿蠻生命中的一項巨大的轉變。次日上午,她急著去見貴妃,楊貴妃尚未起床,她直入,坐在貴妃的床上,急促地述說自己和恆王間的事,並徵詢貴妃的意見。
初醒不久,尚賴在床上的楊貴妃,聽過謝阿蠻口述許多愛情上的故事,她對此一些也不認真,隨口說:“諸王中,恆王是一個怪人,他不好名利,皇上為他冊妃,他居然拒絕,皇上亦不加罪,聽說,他風流倜儻……”
“貴妃,不是這樣簡單的,昨天,他都告訴了我,第一次冊妃,他並未反對,可是,詔下之後,不久,那女的卻死了,之後,過了兩年才為他冊妃,他拒絕。後來,又有一次,那是近年的事,他說第二次拒絕,是有所待。我想,他說的有所待,應該指待我——貴妃,不是我自作多情。”謝阿蠻眉飛目動地說。
“也許是,恆王為人孤介,和別的皇子不同!”
“貴妃,他的意思好象是要以我為妻,他說話很技巧,但意思該是的,只是,我想了一夜,我怎能有資格作王妃?”謝阿蠻撩一下散發,又說:“我不能為王妃的,貴妃,你說是不是?太子說將來收我為側室……”
“啊,你到底怎樣啊?又纏上太子!”
“太子這樣老,比他的父皇還不濟事,我怎麼會?我只是隨口帶到,藉此說明在身份上,我無可能做王妃!”
“那是一個問題——”楊貴妃伸了一個懶腰:“阿蠻,你以為恆王是真實的?不是哄哄你?你自己時常哄別人——”
“我剛才已說了全部經過,貴妃,我想那是真的,我和恆王同遊已有多次,他用不著哄我了!”
“照你的報導,那是真的,或者,恆王有辦法。男人要真的想辦法,也容易,以你為正妃如做不到,他可以自娶一位不相干的正妃,以你為側妃,讓另一個女人倒黴!”楊貴妃低籲著:“阿蠻,冷靜些,多見一二次再發癲吧!”
謝阿蠻凝眸思索,叫出一聲對,又說:“他大約是用此方法,另多一個女人倒黴,由她去,我作恆王側妃,有實際的,名,無所謂!”
“阿蠻,有一個時期,我想你成為壽王的側妃……”楊貴妃忽然深沉地嘆息著,把話忍住了。
“貴妃,你對我總沒好心,人家說,愛屋及烏,你只把我當一隻小烏鴉看待!”阿蠻笑著說:“為你的屋著想。”
“算了,我又不曾真的做,再說,能做烏,也還不壞啊!”
貴妃坐了起來:“阿蠻,別太過,皇帝大致不會放你!”
“那末,我要和貴妃爭寵?”謝阿蠻嘲弄地:“皇上又是你的屋,我也只是烏!皇上,決不會不放我的,我知道,只要貴妃提出,絕無問題。貴妃,我想,恆王為人……”
“小鬼,你再嚕囌,我正式奏請,以你為婕妤,或者升你為淑妃,看你還能不能到處亂走!”
謝阿蠻並不著急,側身躺下,依在貴妃身邊,喃喃地說:“從今後,我要好好地再過來,從頭做人,第一,把陳方強這個人當是木頭人……”
“阿蠻,你沒有梳洗就來了!你這人——”貴妃摸著她的亂髮:“太不象話——”
“我性急,沒一個人可商量的,本來,昨夜回來,我就想來此見貴妃的!”
“哦,我得起來,去看皇上。”
“皇上昨夜外宿?”謝阿蠻扮了一個鬼臉。
“我安排皇上在驪陽別殿睡,他很忙,也象很累,阿蠻,近來有不少事,你也別到處亂闖。”
“近來有很多事,為何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事多著哩,起來吧!”
“貴妃,你去見皇帝,我就在此睡一覺吧,我幾乎一夜未眠——今明兩天,我和恆王相約不見面,別的約會全取消,從今後,我也不和別人玩了。”謝阿蠻說著,一翻身,向裡而睡。
她和貴妃,雖然有尊卑之別,但她們交好甚於姐妹。
楊貴妃妝扮成,臨出去時,謝阿蠻早已睡著。
皇帝和宰相,還有幾位大臣在議事。她得知,連內常侍曾出使赴河北的馮神威,金吾將軍程千里也參加,一定是有關安祿山的軍國大事,她就不入內,在毗連的起居間中相待。
內侍監袁思藝很快地進入告知貴妃:曾經奉使河北的內常侍輔璆琳,前天被秘密處死,京兆尹和金吾將軍於前晚及昨早,在長安城裡捉了不少人,都是和安祿山的兒子安慶忠有關的。他說,安慶忠左右有不少可疑的人物,現在已受嚴密監視。
“輔璆琳死了,我還不知道,他該有同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