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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我只是聽一位翰林和恆王殿下說及,那翰林在勤政樓等待!”
“這樣的表文怎不經宰臣直接上聞?”楊貴妃雙眉深鎖:“奇怪,居然沒人阻止,又由翰林遞入?翰林既不管這樣的事,又怎可先向恆王胡亂說出內容?”
玉真公主苦笑著介面:“可能是張貼的檔案,有人附表入呈,阿蠻大約聽錯了——外面,如今花樣很多,河南逃回的人,還傳了不少歌謠來!”
貴妃還沒說,謝阿蠻又介面道:“我也聽到,今午,教坊的人告訴我一首短歌,是洛陽人逃難時唱的,我記得是:邙山新鬼哭,宛下女兒愁,義髻拋河裡,黃裙逐水流……”
楊貴妃怕聽,又制止了她,隨後,向兩人說:“到底怎樣,我真的不知道,宰相請皇上早些走,那是事實,我自己從來不對大政發言,現在,更加不敢胡亂說話了,我想,大家作一些準備,不走,準備了也無妨。”她稍頓,轉而問如仙媛,各宮之間有些什麼問題。
“大家慌著,問不到一個所以,在平時,原也沒有什麼,如今有了亂象,宮中有許多人,希望在供應上有個週轉的餘裕。貴妃,有不少宮眷,還有女官,本身都無餘資……”
如仙媛尷尬地說:“平時無需用,遇亂,大家想到現錢!”
“這事我可以作主的,我現在就通知內侍監袁思藝,支領一筆錢和銀兩,由你具領了去分!”
“貴妃,這事要再考慮!”玉真公主說,“平白分賜錢銀,豈不暗示宮中要出事了?不能做!”
楊貴妃愕然,嘆息著再說:“我去著人領出,放在我處,如仙媛,你去告訴她們要安心,皇上不會不照顧宮中的人!”
如仙媛應著,再請求貴妃有閒時巡視一次,接著,她告退。玉真公主感慨地說:“如仙也有了老態,我初見她時,她是少女——對了,貴妃娘娘,宮中該有許多事,你也得管管啊!一旦要走的話,每人都得發些錢銀,宮中人,值錢的東西可能不少,現錢卻一定不會多的,此其一;還有,一旦要出,車輛也得要有,玉環,你不能再不動呀!”
“我實在不會管事,要命——玉真公主,你是不是能留在宮中幫忙?”
“不行,一來公主依例不得管妃嬪的事,再者,我連公主的封號都納還了,如今,我真正身份是持盈法師!”玉真公主稍頓,又說:“你去領一大筆錢財出來,命內侍監悄悄放在你處,最好,分存在大明宮和太極宮,隨時可以分發,但要做得機密些!”
楊貴妃點點頭,命人去傳內侍監,接著,她又命張韜光私下去檢視各宮的車輛。
當玉真公主走後,謝阿蠻立刻相告:“恆王這人也不大有心肝,他對國家事一些不關心,還講風涼話。我知道,他們中人,有些鬼——可能是太子在用計,迫皇帝出城去打仗,太子在城裡監國當政!”
楊貴妃低喟著以手勢制止謝阿蠻,隨說:“不要議論了,看今天的情形,外面一定很多事,她們全到我這兒來——對了,你再去問問,有什麼特別訊息?”
“到什麼地方去問呢?”她問,那是她已明白貴妃要求她去問,不會是官方的訊息。
“你自己捉摸著,只是打聽,自己不可多說!”
謝阿蠻接受了一項特別的任務而走了,楊貴妃獨自發怔,又牽掛著皇帝,她問內侍——皇帝在勤政樓,午睡了半個時辰,便不斷接見皇子,大臣。
她思索著,再捱了約半個時辰,內侍監袁思藝來到,告以有兩車的錢和金銀先運到,其餘的將分批運,楊貴妃作了指點,便乘步輦向勤政務本樓去。
天色已向晚了,勤政樓前,內常侍王洛卿迎著貴妃,告以宰相正在和皇帝議事。她不急於入內,問王洛卿在外面聽到些什麼?
經常行走在中書、門下、尚書三省的內常侍王洛卿,聽到的很多,但他不敢隨便向貴妃說,只選了兵訊相告:“今日聽說,潼關外面的敗兵,到了河北岸,傳言敗兵大掠富平境內!”
“敗兵掠富平?”楊貴妃吃驚著,“敵軍呢?”
“敵軍的動態不明,大約沒有行動吧?不過,也有傳說,謂安祿山可能另派大軍自河北岸推進,攻取富平,切斷長安西北的道路!”王洛卿似乎有恐懼狀,“倘若富平被安祿山佔了去,那就不得了,我們要去巴蜀,難了!”
“我們在渭北有兵……”楊貴妃其實是不清楚的,說了一半就停口。
“渭北的情形不明,我只聽到傳說,已告知了高公公,真相如何,就不曉得了!”
楊貴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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