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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儀,她會打扮,妝並不濃,但看來很適意。武惠妃似乎極留心自己的體態,一般婦人進入中年就發胖了,但武惠妃沒有,她稍為豐腴,可謂恰到好處,而且,從現在的情況看,顯然可以料到,在年輕時,她曾是美人。
也許同是美麗的緣故,她們婆媳相處很好,楊玉環曾聽到人們的悄語:武惠妃有武氏女皇帝一族人的機智和陰狠。但她一些也不覺得,她以為這位看去尚殘剩青春的婆婆,慈和可親,甚至沒有界限——婆媳有似姐妹。
在秋天,炎熱初退的七月底,楊玉環把自己可能有孕的訊息先告訴婆婆。
武惠妃在起居間內聽楊玉環報告這一項訊息,她大喜,立刻命內侍召奚官來診脈——也就在此時,皇帝忽然來了。依照宮廷體制,玉環是不能在此見駕的,她迴避,惠妃著一名女官陪媳婦到九洲池的花光院遊憩,她小心地叮囑有孕的事不可向任何人道及。
作為皇帝媳婦的楊玉環,只在大婚時朝見典禮中見過皇帝——距離遠,又穿戴禮服和冠,並受禮儀限制,見,等於沒有見,此時,她有好奇心,央求那位女官讓自己偷偷地看看皇帝。
這是在宮廷的常情之外的,那女官笑而應之,她認為稚氣的壽王妃不會因此多事的。
她從窗隙中看到皇帝,有三丈距離,她發現,大唐皇帝很俊偉,一些也沒有老態。
壽王妃楊玉環有孕了,但宮廷中並未循例公佈,那是武惠妃的囑咐,惠妃自己曾流產幾次,對生育有著多種迷信,她生下唯一的男孩壽王,是在幾次流產了男嬰之後,不公佈有孕,而且一生下來就抱出宮廷,送到皇帝的長兄寧王李憲府中,由寧王正妃代育,這樣才獲得保全。
也為此,武惠妃對自己的一支生育上多有諱忌和迷信,她一方面禁止宮中佈告,同時,也命媳婦不可張揚。經常為玉環診脈和照顧她的醫生,也由惠妃親自派往,那不是正式太醫,而是奚官局的老內侍,論看病的資歷經驗,奚官並不遜於著名的太醫的。此外,一名出身於武氏家族而隨惠妃入宮的老宮女,也被派到壽王府,照料壽王妃的飲食起居。
玉環對自己有孕,初期是驚喜的,但是,過了一些時,她又不著意了,由於有孕使行動受到限制,她還抱怨!
也在玉環有孕時,武惠妃卻用力為兒子謀求太子的地位。
她命聰明的女婿楊洄替自己在外面從事結交大臣,設法更易太子——太子李瑛是趙麗妃所生的。趙麗妃出身為歌伎,趙氏家人因她有愛寵及李瑛為太子,得官爵,皇族及朝中,多有人瞧不起趙氏椒房,而在武惠妃獲寵後,趙麗妃已不大為皇帝所喜,再者,趙麗妃在開元十四年死去。李瑛雖然已是法定的太子,但宮中無奧援,他本身又較樸實和少機智,在朝中,也沒有集團勢力擁護,因此,他的地位早已有動搖傾向,只是李瑛很守規矩,雖然沒有才智為人稱道,但他行為上表現端正,沒有過失,因此,要去掉他也並不是容易的事。
武惠妃與女婿經常密商,她認為:李瑛智慧低,經常和太子在一起的鄂王和光王,性情容易激動,也不是有深謀遠識的人。
她命楊洄設法先從鄂王和光王那邊下手,再扳下太子。
這些政治上的陰謀,非但楊玉環不知道,連壽王也不知情,壽王在王妃有孕時陪伴她的時間比以前更多了。
因為有孕,她被禁止舞蹈——婚後,她可以公然練舞,她喜歡舞,也近乎強迫地命丈夫跟著學習,現在,她不能舞,轉而弄樂器,偶然,她會試一支慢調舞。
楊玉環對音樂有天才,她在壽王府,隨兩三名老樂工學習了許多,幾乎每一樣都有好的造詣。
為了經常奏樂而引起旁人議論,楊玉環把一間寬大的房間的門窗,各加三重帷,以阻音響傳出太遠。
但這樣的日子又並不太久,皇帝突如其來地提前回長安,原來宣佈是二十五年二月二日回長安,但在二十四年的十月,皇帝一行就離開了東都——據傳說,因為洛陽宮中多怪事,可能有鬼祟,因此提前。
皇帝忽然提前回長安,其實有政治上的原由。首席宰相張九齡一派人權重,他們自許為清流,為儒臣,講究家世門第,以學問鳴清高,對辦事務的官員多有壓抑,而且,張九齡運用相權,時常以制度為依據而阻遏皇權。
李隆基不能忍耐,他有一套統治方法的,他用儒臣其實是作招牌,他明白那些儒臣迂闊,真正辦起事來,不見長處。
他的統治原則:雜王霸之道,而以能做事為主。對體制和出身,他不重視,這是李隆基從他的祖母女皇帝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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