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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的老家人和保姆,緊張地催她快些回家。
十六歲的楊玉環有一些依依地,但她又很聽話,接受勸告後就一面轉身走,一面說:“總算運氣不錯,讓我看到皇家的儀仗——”
她在興奮中回家——她發現,她的哥哥仍然在書房,並未出去看熱鬧,為此,她嘆息。
在書房中的哥哥,發現了妹妹,叫喚她。
妹妹向隨在身後的婢女扮了個鬼臉,進入。
“大人吩咐不可隨便出去,玉環,你又不聽話!”哥哥看妹妹入室,第一句話就是譴責。
楊玉環向兄長一笑,信口說:“好了,可別告訴大人!”接著,轉身就走。但是,哥哥又喚住她,問她正月份的功課如何?她稍微停頓,用手指算著日子,說:“正月大,還有四天,不妨!”
她走了,她的哥哥楊鑑,徐徐地站起來,在書房中踱步,伸舒雙臂——他坐著讀書寫字,的確太久了些。
楊鑑和妹妹的性格不同,他好靜,而且,承受父親的教訓,努力讀書,希望由進士出身,正式作官,重振家聲;他相信,父親和自己,一定會有發展的,那是正派計程車宦發展。
楊鑑知道,父親對士曹參軍事的現職很不滿意,他的祖父做過士曹參軍事,可能因此,在去年秋末,吏部有些近乎作弄地把他的父親又自中央政府放出,調到河南,官階升了,職務也重要了,但是,那總是地方的事務官,前途並不好的,在此之前,他的父親服官,由地方官入朝廷的秘書省,為正九品上階的校書郎,品秩雖降了,但地位清貴,前途極好。這回外調,官品雖升到正七品下階,高了許多,但是,格卻低了。因此,父和子,都心中鬱郁。可是,作女兒的卻一些也不理會,她喜歡洛陽,因為到了洛陽之後,父親對她的管束放鬆了不少,再者,洛陽的住宅也比較大,她獨佔了一個院子,關上門,可以自由自在地在園中玩。
她別了哥哥,就回到自己的院子,在生了火的屋子裡,換上薄的衣服,學舞——楊家在洛陽買入一名使女,前身是歌舞伎,年紀大了,才被轉賣作使女,但她的舞技仍然很好。她指點楊家的大小姐學動作快速的胡旋舞。
楊玉環在長安也曾學過歌舞——她的父親只許她學音樂,但她揹著父親學歌舞;長安貴家女兒,都會學些歌舞,她以為父親非但保守,而且頑固,她運用自己的智慧,當面很順應父親,每月交文字上的功課,但揹著父親,又什麼都幹,長安女子流行的玩意兒,她樣樣都有興趣。而且,她還有好勝心,要趕在親戚中的女伴們之前。
在長安,她沒有機會學胡旋舞,現在,有了一個教習,她熱衷著,她明白鬍旋舞最耗力氣,每天要練,一荒疏,立刻就會旋不快和舞不久,因此,她雖然在外面看熱鬧回來,相當累,仍然不顧一切地練習著。
她舞出一身大汗,然後,去沐浴了——此時,她的父親還未回家。
楊玄璬沒有回家,並不是事忙,今天的事雖然是他上任之後最繁重的一次,可是,有近兩個月的籌備,做起來有條不紊。但在事完了之後,他正要回家時,卻遇上一位特出的朋友:楊慎名。
在長安時,楊玄璬外調之前,楊慎名以他的九十歲老父太府卿楊崇禮退休之故,以蔭賜特擢為監察御史。慎名和玄璬在長安時多有相見,也談得投機。大家姓楊,又都自稱是後漢太尉楊震之後,論世系,楊玄璬是十七世,楊慎名則低至十九世,但他們在聯族時卻撇開了本就糾纏不清的世系,只以族兄弟相稱。
楊慎名是隨駕而來,他奉皇命,兼理東都著名的糧倉含嘉倉,因此,他一見楊玄璬,就強行留住,要求先了解一下東都倉庫的實際情形。
楊玄璬自然樂於為之作詳細介紹,因為,楊慎名的來歷和皇家的關係以及受到皇帝寵信,不比平常。
第一、楊慎名是隋皇朝的直系子孫。隋朝末代皇帝楊廣在江都被殺,他的兒子楊暕也被殺,楊暕妻有一個遺腹子楊政道,後來隨了祖母蕭皇后入突厥,後被唐太宗李世民俘回,李世民優待楊政道,正式讓他做官,楊慎名是楊政道的孫子,隋煬帝則是他的高祖父。
亡國皇孫受到優禮而且擔承實際職位的,在歷史上極為少見,李世民在這方面表現了罕有的大度,他的兒孫,也同樣地有大氣度,隋皇朝楊氏一族,自唐初以來,一直服官。在本朝,楊崇禮很有名氣,他擔任主管宮廷的財貨出入(太府卿)二十餘年,成績之好,超過從前任何一個人,每年為皇帝省下數百萬緡錢。他退休前,皇帝給他戶部尚書的官銜。三個兒子都受到照顧和置於要位,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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