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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效忠自第一代傳至第二代。
在宮苑中游樂時,安祿山朝見了楊貴妃。
皇子們對貴妃行的是母禮,而安祿山則曾和楊貴妃的兄弟姐妹行結為兄弟的,這胡人自有他的機智,在宮內遊巡的最後節目中,貴妃招待他小食,皇帝也參加了,他自請奉貴妃為義母,以表示忠貞和明定尊卑。
皇帝看著錯愕的楊貴妃,笑了,爽快地答允。
於是,健壯和高大的安祿山向楊貴妃拜叩,用正式的對親長的儀禮,拜畢而起,皇帝等他再拜自己,但是,安祿山沒有立刻拜,皇帝問了,安祿山又正式說出:“臣本胡人,今逢尊親大禮,應從本族之禮,胡俗,先母而後父;”他稍頓,再說:“臣兒叩見父皇——”他再拜,但用的是朝禮。
李隆基又笑了,他欣賞安祿山的風趣以及兩種不同的跪拜,於是,他傳命宮廷舉行內宴,為貴妃收義兒而慶賀——這也是宮中很特出的事件,貴妃收一名胡將為義子,又是前所未有的事。
同時,興慶宮的執事人員,奉命作盛大的佈置,皇帝宣佈歡宴分兩日舉行。
宮廷中所有的樂班人員都奉命,排練幾套大樂章,包括著名的霓裳羽衣舞樂在內。此外,著名的樂工又奉命譜一套小部曲,以紀念貴妃收義子的事。
皇帝以為,這是同化不同種族的一種策略運用,他直率的告知了楊貴妃,那是因為楊貴妃本身實在不高興收一個年紀比自己大的胡人為乾兒子之故。
為了皇帝的政治策略運用,楊玉環只得打起精神來張羅了,她自行選擇了宴會的遊戲節目,又召高力士來共同商量賓客的名單。
高力士發現了楊貴妃對此事的無可奈何的神態,老於宮廷和最瞭解皇帝的他,當然明白這樣的事是出於皇帝之命,於是,他暗示貴妃,事到如今,必須作出非常愉快狀,高力士說明,胡人為少數民族,文化比較低,實際上受漢人的利用,他們有先天的心理自卑,因而也多有猜疑,既已認為義子,就得很認真地做,也得真正把安祿山當兒子看待。
“要命的事,為我弄這樣一個義子,唉,沒奈何,力士,你指點著,加些民間的認義子習俗,皇上自己也喜歡熱鬧,我們就做得熱鬧些,至少可使皇上開心!”
於是,興慶宮的宴會規模更擴大了。
第一天,在花萼樓設宴,然後,在龍壇觀雜耍和舞樂。皇族、外戚、有關的大臣和命婦,被召邀入宮的有三百人以上,大臣們在花萼樓的宴會之後,退出了一部分,龍壇的遊樂,比較輕鬆。
範漢大娘子的雜技班表演了弄缸、玩甕、走索、疊人、上杆等技藝,然後是器舞和群樂,很熱鬧的,皇帝只看了第一場雜技就退出了,楊貴妃成了宮廷遊樂會的主持人。義兒安祿山極守禮貌,每逢一個節目完了時,都過來向貴妃義母行一次禮。在旁邊的虢國夫人於安祿山走後,笑著問貴妃,感想如何。
她不願說,轉過話題,說明今日是正日,禮節較繁,明天就不同了。虢國夫人接著說:“明天,我來戲弄這胡兒一下,你讓我設計一個節目!”
“花花,此人為皇帝所器重,不能使他難堪的!”
“你以為我是一個使人難堪的人嗎?”楊怡笑了:“巴蜀有一項典禮,我的兒子初生之時,用錦兜兜著走一轉,乞賞錢,明天,我來玩一次!”
這是一個偶然的動議,楊貴妃並不著意,因為她對此沒有真興趣,再者,今天的她,也有些心神不屬,謝阿蠻告訴她,壽王殿下今天也赴宴,但是,楊貴妃沒有見到他,內心有迷離的惆悵感。
第二天的宴會被邀的人較第一天為少,但霓裳羽衣舞則在次日進食時奏演。
皇帝在午餐後退出,自行去休息。
楊貴妃引領著賓客到交泰殿,看小部樂奏,不久,虢國夫人來請安祿山去,她告訴他錦兜裹兒的故事,請安祿山合作。
俏麗的楊怡眉目飛動地提出,安祿山沒有思考就接應了。
於是,一個鬨鬧的場面出現了,八名健壯的內侍用一個大錦兜裹了安祿山,上輿抬著,在喧鬧的鼓樂聲中出現,兩名執事內侍在前行,高唱貴妃洗兒,乞賞賜。
在巴蜀,錦兜裹兒出見賓客稱為洗兒,洗兒乞賞是以表示賤而納福。
頒賞的人會賞錢或物品,放在錦兜內,通常這些收穫是要由主人加倍捐出予佛寺或道觀的。
到宮廷來作客的人,多數不會帶錢,而虢國夫人又故意命人抬安祿山入婦女群中,於是,所有與宴的女士們只有取下一件飾物為贈——這譁鬧很快傳到午睡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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