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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共產黨左派反對派”的中央總書記。
一九三二年十月十五日,蔣介石以“危害民國罪”逮捕了陳獨秀——儘管他是“反對派”的總書記,但在蔣介石看來,仍屬“危害民國分子”。
一九三三年四月陳獨秀受到了國民黨政府江蘇省高等法院公審。當審判長問他:“何以要打倒國民政府?”陳獨秀慷慨陳詞,提出三條理由:
“(一)現在國民黨政治是刺刀政治,人民既無發言權,即黨員恐亦無發言權,不合民主政治原則。
“(二)中國人民已窮至極點,軍閥官僚只知道集中金錢,存放於帝國主義銀行,人民則困苦到無飯吃,此為高麗(引者注:即朝鮮)亡國時之現象。
“(三)全國人民主張抗日,政府則步步退讓。十九路軍在上海抵抗,政府不接濟。至所謂長期抗戰,只是長期抵抗四個字,始終還是不抵抗。
“根據以上三點,人民即有反抗此違背民主主義原則與無民權實質政府之義務。”《陳獨秀案開審記》,《國聞週報》第十卷第十七期。
第八部分:錘鍊陳獨秀悽風冷雨病歿江津 2
他的老朋友章士釗,擔任他的義務辯護律師。
一九三三年六月三十日,國民黨政府最高法院終審判決,判處陳獨秀有期徒刑八年。
在獄中,陳獨秀有兩個大書架,放著經、史、子、集,他埋頭於鑽研《說文》。一九三七年七七事變後,經胡適和天津南開大學校長張伯苓保釋,陳獨秀得以出獄。
濮清泉在《我所知道的陳獨秀》一文中,回憶了一段重要史實:
“陳出獄後,暫住在他友人家中。他說,董老(引者注:即董必武)銜中國共產黨中央之命,曾去訪問他一次,多年未晤,談得很長。董老勸他,應以國家民族為重,拋棄固執和偏見,寫一個書面檢討,回黨工作。他說回黨工作,固我所願,惟書面檢討,礙難遵命。……”
出獄後,陳獨秀離開南京,在武昌雙柏巷租了三間平房暫居。他的老朋友、當年北京大學教授王星拱,此時是武漢大學校長,有意聘他在武漢大學任教。他以“我所學亦無以教人”為理由謝絕了,在一九三八年七月由武漢入川,來到重慶。重慶是個繁華熱鬧的所在,已是貧病交加的他,在那裡只住了一個月便深感不適。於是,帶著老母(繼母謝氏)和第四次結合的妻子潘蘭珍(在高曉嵐、高君曼之後,陳獨秀還曾與施芝英同居多年),避居於離重慶一百八十里水路的小小的江津縣城。
在江津,陳獨秀的母親去世,他“心緒不佳,血壓高漲,兩耳日夜轟鳴,幾於半聾”。生活困苦的他,身體日衰。一九四二年五月十三日,老友包惠僧前去看他,使他十分喜悅。但陳獨秀當夜發病,醫治無效,於五月二十七日病逝,終年六十四歲。
一九四五年,毛澤東在《“七大”工作方針》一文中,對陳獨秀曲折多變的一生,作出了公允的評價:
“關於陳獨秀這個人,我們今天可以講一講,他是有過功勞的。他是五四運動時期的總司令,整個運動實際上是他領導的。他與周圍的一群人,如李大釗同志等,是起了大作用的。……我們是他們那一代人的學生。五四運動,替中國共產黨準備了幹部。那個時候有《新青年》雜誌,是陳獨秀主編的。被這個雜誌和五四運動警醒起來的人,後頭有一部分進了共產黨。這些人受陳獨秀和他周圍一群人的影響很大,可以說是由他集合起來,這才成立了黨。我說陳獨秀在某幾點上,好像俄國的普列漢諾夫,做了啟蒙運動的工作,創造了黨,但他在思想上不如普列漢諾夫。普列漢諾夫在俄國做過很好的馬克思主義的宣傳。陳獨秀則不然,甚至有些很不正確的言論,但是他創造了黨,有功勞。普列漢諾夫以後變成了孟什維克,陳獨秀是中國的孟什維克。……關於陳獨秀,將來修黨史的時候,還是要講到他。”《人民日報》一九八一年七月十六日。
另外,毛澤東在一九四二年三月三十日中國共產黨中央學習組關於《如何研究中國共產黨黨史》的講話中,也談及陳獨秀:
“在五四運動裡面,起領導作用的是一些進步的知識分子。大學教授雖然不上街,但是他們在其中奔走呼號,做了許多事情。陳獨秀是五四運動的總司令。”《文匯報》一九八九年六月二十日。
陳獨秀去世之後,安葬在江津縣大西門外鼎山。
一九四七年,陳獨秀三子陳松年遵其遺囑,把陳獨秀的棺木從四川江津遷回故鄉安徽安慶市,安葬在北郊十里鄉林業村,與元配高曉嵐合葬。通往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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