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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四大金剛”、向沈玄廬募捐,拿到一點錢。
刊物在一九一九年八月下旬開始籌辦,定於十月十日出版創刊號,取名《雙十》——因為辛亥革命在一九一一年十月十日爆發,稱為“雙十節”。據夏衍回憶:“第一、二次集會的時候,我記得宣中華沒有參加,但是《雙十》出版之後,俞秀松和宣中華就明顯地成了這個小刊物的領導人。俞秀松,諸暨人,比我大一歲,但比我們這些人老練得多,最少可以說,他和宣中華兩個,已經不單是反帝的愛國主義者,而是明顯的受過十月革命洗禮的鬥士了。”夏衍:《懶尋舊夢錄》,三聯書店一九八五年版。
第四部分:初創“S。Y。”和它的書記俞秀松 2
《雙十》出了兩期,編者們便不滿足於“中華民國”了。他們轉向激進,俞秀松提議把刊名改為《浙江新潮》。俞秀松親自寫了《發刊詞》,表明了這群二十歲的熱血青年們的熱望:“第一種旨趣,就是謀人類——指全體人類——生活的幸福和進化。”“第二種旨趣,就是改造社會。”“第三種旨趣,就是促進勞動者的自覺和聯合。”“第四種旨趣,是對於現在的學生界,勞動界加以調查、批評和指導。”這班“小青年”的活動能力倒頗大,從報紙中縫所載“本刊代派處”便可見一斑:廣及上海、黑龍江、湖南、湖北甚至日本,內中既有“上海亞東圖書館”,也有“長沙馬王街修業學校毛澤東君”,均為這張小小的報紙的“代派”,亦即發行。《浙江新潮》第二期上,爆炸了一顆“原子彈”,使杭州城地動山搖。
《浙江新潮》第二期登了施存統寫的《非孝》。
施存統又名施復亮,與俞秀松同齡,是浙江“一師”販賣部的負責人。他事母甚孝,但對父親的殘暴甚為反感,於是有感而發,寫了《非孝》。孝,向來是“忠孝節義”的封建道德的四大支柱之一。這篇《非孝》一出,當即一片譁然。
浙江省省長齊耀珊、教育廳長夏敬觀這批“大人物”都披掛上陣,指責這小小的刊物《浙江新潮》倡導“非孝、非孔、公妻、共產”。由於刊物上註明“本社通訊處由浙江杭縣貢院前第一師範轉”,而“大人物”們本來就視“一師”為眼中釘,因此藉此發難,要撤辦校長經亨頤,驅逐“四大金剛”。在學潮中,宣中華這位俞秀松的同鄉,被選為杭州學生聯合會理事長,領導學生們罷課,反抗浙江反動當局。
《浙江新潮》才出了兩期,便被警察封存。當時在北京的陳獨秀,敏銳地注意到二十歲的俞秀松所主編的小報《浙江新潮》,在一九二○年元旦出版的《新青年》第七卷第二號上,發表一則隨感,深為讚賞,全文如下:
隨感錄七四
《浙江新潮》——《少年》
《浙江新潮》是《雙十》改組的,《少年》是北京高等師範附屬中學“少年學會”出版的。《少年》的內容,多半是討論少年學生社會的問題。很實在,有精神。《浙江新潮》的議論更徹底,《非孝》和攻擊杭州四個報——《之江日報》、《全浙公報》、《浙江民報》、《杭州學生聯合會週報》(引者注:這篇“攻擊”文章署名“沈宰白”,即沈端先,亦即夏衍)——那兩篇文章,天真爛漫,十分可愛,斷斷不是鄉愿派的紳士說得出來的。
我讀了這兩個週刊,我有三個感想:
(一)我禱告我這班可敬的小兄弟,就是報社封了,也要從別的方面發揮《少年》、《浙江新潮》的精神,永續和“窮困及黑暗”奮鬥,萬萬不可中途挫折。
(二)中學生尚有這樣奮發的精神,那班大學生、那班在歐美、日本大學畢業學生,對了這種少年能不羞愧嗎?
(三)各省都有幾個女學校,何以這班姐妹們卻是死氣沉沉!難道女子當真不及男子,永遠應該站在被征服的地位嗎?獨秀
陳獨秀確實有眼力,看出了《浙江新潮》“這班可敬的小兄弟”的勇氣和銳氣。果真,《浙江新潮》的主編俞秀松後來成為中國共產黨的一員勇將;另一主編宣中華後來受到列寧接見,也是中國共產黨骨幹,於一九二七年四一二反革命政變的第五日死於龍華;《非孝》作者施存統亦成為中國共產黨早期的重要角色;至於“那兩篇文章”的另一作者夏衍,後來成為中國共產黨在上海電影界地下工作的組織者、領導者。
《浙江新潮》在浙江被禁,俞秀松想在上海印第三期,但到了上海未能辦成。正巧,看到報載少年中國學會王光祈在北京發起“工讀互助團”的啟事,便在一九一九年底來到北京。
俞秀松在北京大學見到了陳獨秀,並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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