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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有些驚惶時,太后輕輕咳嗽兩聲,道:“動不動就用刑也不好。”
韓子通側身微微一躬身算是謝罪,又道:“那你燒熊慶州之事,還抵賴得了嗎?”
“當日我軍守不住熊慶州,若是留給倭奴更是日後大患。若是大人領兵,如此重地不燒掉又當如何?”我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咄咄逼人,卻又有種不吐不快的衝動。
“那富山呢!莫非城內高濟百姓就不是人命嗎!”餘之寧嚷道。
我沉默不語。當日矯詔一事還不知道朝堂是如何處置的,現在翻出來禍福難測,我不想冒險。
餘之寧似乎很起勁,嚷個不停,無非就是罵我殘暴,有必要用那麼多古辭嗎?礙於身份我是不能反駁他,不過太后顯然坐不住了,輕咳兩聲,打斷這位御史中丞的慷慨呈辭。
“哀家看,這些事算不上罪過。兵陣之事,本就不能以仁義論。餘卿似乎也不夠老成啊。”
餘之寧點頭喏喏。
“明可名,你可還有什麼說的?”
“啟稟太后,罪臣沒什麼說的。不過有一事不明,想請教兩位大人。”我掃了一眼餘之寧和韓子通。
太后點了點頭。
“韓大人,聽說都察院乃是糾查官員違制。我即便高濟用兵有不妥的地方,也輪不到都察院來管吧。再者,御使臺乃是參劾百官違法行為,我領兵在外,莫非也要事事通報御使臺?太祖令:領兵大將出京三百里,君令有所不受。我遠在三千里之外,莫非還要受御史之令?”
韓子通一愣,一時也不知如何作答,望向那個蟒袍貴胄。
那人咳嗽一聲,道:“你違了太祖定製,莫非還不算違制?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高濟雖然化外之地,莫非就不受我聖天子威儀了?你說御史能不能管你?”
辯士。我心中暗道,一躬身,道:“即便如此,我高濟所為亦不當為入罪之由。罪臣領兵之時,心中唯有大越江山,以及太祖軍訓:領兵大將離京三百里,君令有所不受!再者,聖上密旨,賜我便宜行事。看似有違仁道,其實本於忠義,若是如此都要受罰,豈不寒了天下將士的心?”
那人一撇嘴,道:“那誰來審你你服?”
“呃,大人此言差矣。”我躬身道,“並非誰來審我,而是審我什麼。韓大人餘大人苦心編織,無非就是為了入我死罪。如此,也不必誰來審,一刀砍了反而乾淨。免得落下汙名,遺臭萬年。”我冷冷道。
“你……”餘之寧剛又要罵,硬生生咬住了。
“太后和本王累了,擇日發大理寺審你北疆之事,高敏。”
“老臣在。”
“下次由你主審,韓子通和餘之寧觀審吧。”
“臣領命。”
那人一揮手,內侍扯著公鴨嗓子喊道:“皇太后起駕回宮。孝王起駕回宮。”
他便是監國皇兄孝王千歲了。
韓子通三人下座送走了太后和孝王,再次落座的時候主座已經被高敏坐了。
“來人,明可名轉押大理寺監舍。”高敏一投令牌,又轉身對韓餘二人道:“有勞二位大人他日後移步大理寺了。”
韓、餘二人顯然不平,草草回禮,甩袖而去。
兩個差役待外面備好了囚車,架我上車,一路朝大理寺顛簸而去。
大理寺統管天下刑獄,不過凡是涉及死刑以及流刑就要上報刑部。大理寺卿是從三品,刑部尚書是正三品,這便是區別。我終於鬆了口氣,死不了了,甚至連流放都不會有。
太后一定去勸過孝王了。
我心裡這麼想著,覺得事情有了轉機。高濟的事都不算了,北疆我更是清清白白。大概需要費些口舌,別無大礙。我當即就像託人傳信出去,給芸兒和章儀,日後或許真的能和她們一起聞長空鶴唳了。
大理寺的監舍裡空空蕩蕩的,估計連我在內不過十來人。我獨自一間,早晚有獄卒送飯,還看著我吃完了收碗。從天牢到府兵署,再到都察院,最後到大理寺,我呆過的牢房裡還是大理寺最佳。
這天吃過晚飯,一個獄卒託我看相,正說到他父親早亡,母親脾胃不佳時,有人來了。
就是那天都察院大堂上見過的孝王。
“明可名。”
“罪官殘疾之身,不便行禮,還請見諒。”我靠著牆,微微欠了欠身。
“聽說你是虛國老的徒弟,是真是假啊?”
“我說真的,千歲信嗎?”
“不信。”孝王搖了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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