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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的形勢,恐怕十幾日內天氣也不能好轉。”
聽他這般說,李如松眉頭緊皺,楊元見狀道:“大帥,倭軍躲在城內養精蓄銳,我軍在城外露天苦雨,當今之計,或是急戰或是退兵,若是長期相持,恐怕糧草轉運不濟,而且有損士氣啊。”李如松點了點頭,又看向查大受等人。查大受和祖承訓此番冒進,不但害的大將李有異身亡,更險些讓主帥身陷險境,此時那敢開口,見李如松望向自己,均低頭無語。
李如梅這時插言:“下這麼大的雨,道路都毀了,我軍重炮又運不上來,倭賊倚堅城固守,急切難下,我覺得不如暫且退兵為好。”李芳春,李寧等人也表示贊成。
見眾將再無二話,李如松站起身來道:“行軍打仗,要看天時地利人和,現在天時地利均不在我軍一邊,從碧蹄一戰可以猜測出,城內倭賊至少有五萬人,我軍總兵力不過兩三萬人,若要急戰,怕也不能成功,大家剛才說的極是,將者,當勇則勇,當謀則謀,若是一昧逞強,往往會事與願違,就這麼辦吧,今晚退兵。”又對查大受說道:“查將軍,你能在倭賊重兵包圍之下保全了部隊,也算善戰,就由你負責領兵斷後好了。”查大受紅著臉喏喏領命。
當夜明鮮聯軍悄然退走,直到第二日中午,宇喜多秀家派出的忍兵才發現城外敵營早已空無一人,連忙回城報信,日軍各軍團首領多日來神經高度緊張,日夜抵防攻城,此刻總算鬆了一口氣,禁不住撫額相慶,激動萬分。
石田三成當即修書一封送回日本國內,報告豐臣秀吉說日軍在王京城下惡戰三天,打退了明軍十萬騎兵進攻,斬首三萬七千餘級……豐臣秀吉為此下達了嘉獎令,盛讚小早川隆景等人“用兵如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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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如松率軍北歸,在馬山館與趕來的明軍主力合兵後,鑑於天雨路濘補給不暢,決定返回坡州一線休整,待天氣好轉再進兵王京。
這時候宋應昌與朝鮮國王李昖已經到平壤了,李如松寫了書信命人送去,說明暫時不能進兵的原因,並細說碧蹄館遭遇戰的情況,宋應昌看罷將信箋遞給李昖,苦笑道:“大王你看,我家這位提督大人居然親率輕騎與倭寇數萬人馬交戰,千軍易得,一將難求,若是有個好歹,可讓我怎麼向聖上交代啊。”
宣祖李昖剛過不惑之年,論歲數比宋應昌還小著十幾歲,可是因為長年沉溺於酒色,早就眼花神衰了,這時候雙手捧信湊到眼皮底下,吃力的看過一遍後,不憂反喜,抬頭衝著宋應昌呵呵笑道:“李總兵如此英勇,真乃中華奇男子也,經略相公不必擔心,有李總兵在,何愁倭奴不破?”“可是,他也太英勇些了吧?一軍主帥,當以謀劃策略為長,像這般動不動就衝殺在前,我看早晚會吃大虧!”
“呵呵,說的也是,說的也是。”李昖點頭附和,想了想又說:“經略相公,天朝大兵既然已經打到王京城下了,你看是不是讓李總兵一鼓作氣,收復敝國京城為好?雖然天降大雨,可是俗語云,這個,兵貴神速,倭人早被天兵殺的膽寒,若是攻城,定可成功。”
宋應昌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看他,沉吟不語,李昖被他看的不自在,乾笑道:“小王並非不知行軍打仗的艱難,實因收復國土心切之故,若有不妥之言,還望相公指正。”
宋應昌道:“大王心意我亦知之,可是據李提督信上說,王京倭兵不下五七萬之眾,而且侵朝各路倭兵不日將齊聚王京,我天兵只有三四萬人,貴國能戰之兵更少,敵眾我寡,勢難長趨,加之天氣惡劣,糧草軍火不濟,若是強行攻打王京怕是多有損傷啊。”
(注:古代中國的屬國沒有敢稱皇帝的,皇帝這個詞是中國統治者所獨有,都是稱大王或國君。朝鮮也是如此,直到李朝高宗改國號大韓後才稱皇帝。)
“說的也是,說的也是。”李昖嘴裡附和著,可是面上卻有不甘之色,雙拳在袖中攥了又攥,想起這些日子來被倭人趕的東奔西走,金銀財寶損失殆盡,王子后妃盡落敵手,真讓人恨的咬牙切齒,還好盼來天朝發兵救援,眼看節節取勝,如今卻忽然止步不前,豈不又讓人心愁?
見他臉色似喜似嗔,陰晴不定,宋應昌也不知道該怎麼和他說好,卻聽身邊冷笑一聲:“這李如松分明是見倭兵勢大,心中膽怯了才不肯進兵,帶兵的都如他這樣,我天朝上國的威儀豈不是要丟盡了?”
宋應昌回頭看去,原來是軍前贊畫袁坤儀不知何時從廳後走出來,便道:“袁先生有所不知,雖然我名為備倭經略,可行軍打仗的事,還得說是李總兵在行,他並非膽小之輩,這你也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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