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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正說明了日本國的強大使明國畏服了嗎?或許拒絕議和,把戰爭進行下去才是最正確的啊!
這一瞬間,豐臣秀吉的精神面貌徹底改變了,他的內心湧動著繼續戰爭的狂熱念頭,由於喜悅,使得他整個人重新煥發了生機,面色紅潤,聲音宏亮,這時威嚴地下令道:“明使起來吧,左右,把他們的議和書取過來!”
有站殿武士上前奪過沈惟敬手中的誥敕,轉交給秀吉身邊的小使。“大家辛苦了,我也累了,明天再說吧。”豐臣秀吉說罷轉身,在小使的簇擁下一臉幸福狀地走入內室。
半晌,楊方亨和沈惟敬才敢起身,這時日本群臣看向他倆的眼神都有些異樣,沈惟敬卻不以為意,照樣和眾人打著招呼,然後陪同失魂落魄的楊方亨離開了接見所。回到驛館,隨行的從員更是對二人面露鄙夷之色,楊方亨暗暗寬慰自己,大丈夫能屈能伸,為了大典順利完成,跪這老兒一次又怎的,就當跪兒子了,這麼一想,臉皮不覺又結實了許多,坦坦然洗漱睡了。
9月3日,黃道吉日,至夜,豐臣秀吉在太閣府設宴款待明國使臣,並正式宣讀冊封文書。宴會上,豐臣秀吉對沒有朝鮮使者出現大為不滿,惟敬連忙解釋,說不久將至,並請求日軍撤出朝鮮。
可是豐臣秀吉自從昨天見識過明使的卑懦後,氣勢大盛,根本不肯妥協,對朝鮮遲遲不派使節重臣來賀表示“強烈憤慨”,不同意繼續談下去。
在座的小西行長暗暗叫苦,忙出言幫勸,秀吉才勉勉強強地認可不論在什麼時候都可以接見朝鮮使臣。不久,宴會結束了,秀吉命令精通漢文的高僧宣讀誥命、敕諭。
沈惟敬這時站起來,討好地用日語道:“請太閣大人穿戴起我國皇帝奉送的冠服吧,然後由我來宣讀誥命。”
“不必了,沈先生通曉我國語言,難道我國就沒有通曉你國語言的人才嗎?先生如此說,可是小看了我日本國了。”
“不敢不敢。”聽豐臣秀吉這麼說,沈惟敬只好退下,用眼瞅著小西行長,小西行長微笑示意,沈惟敬這才心中稍定了些(其實豐臣秀吉是個非常要強的人,雖然出身貧賤,卻和其他日本上層人物一樣學習過漢語,在1931年重修的大阪城秀吉事蹟陳列室裡,就有他當年寫給天皇的漢文奏摺陳列,但是在這種場合下,是不可能由他親自來閱讀明皇帝詔書的)。
豐臣秀吉拿捏了一番,穿起蟒袍紗冠,端坐廳上不動。按理說,大明天子的誥書,是需要接封者跪下受封的,可是楊、沈二使哪敢提這個,只好任憑豐臣秀吉坐著聽宣。
“讓高僧上前宣讀明王的詔書吧。”豐臣秀吉揮揮手,從廳下轉過來一名老僧,從小使手中接過誥書,小西行長一見這老僧,神情大變,汗水順著額角淌了下來!
沈惟敬不明所以,呆呆地看著他,只有小西行長心裡明白,宣讀誥書的高僧通譯居然不是自己事先聯絡好的那個,天父啊,快來救我……
原來豐臣秀吉身邊通曉漢文的高僧有三人,分別是承兌、靈三、永哲,但當時只有靈三和永哲在大阪,小西行長料想必是這二人主持儀式,便拿了事先寫好的譯文並厚禮一份,求他們讀誥書時需按他的意思翻譯,二人滿口應允。誰想豐臣秀吉卻連夜從京都召回了更有威望的承兌和尚,請他來主持冊封,這可大出小西行長意料之外,知道事情要糟,雖然暗暗鼓勵自己要鎮靜,可汗水卻仍止不住地從額頭滴落。
這時候承兌開啟詔書,讀一段,譯一段,雖然老和尚懂得漢文,但仍翻譯得十分吃力。文曰:“……聖神廣運,天覆地載,莫不尊親……”這一段高僧打起精神照譯了。然後又讀到:“龜扭龍章,遠賜扶桑之域;榮施鎮國之山,嗣以海水之揚。偶致風佔之隔,當茲盛際,宜贊彝章。”這一段,可苦了他,不知所云地胡亂翻譯了出來,沈惟敬和小西行長對視一眼,覺得還可以,稍鬆了一口氣。
詔書下面一段:“諮爾平秀吉,崛起海邦,知尊中國,西馳一介之使,欣慕同來,北叩萬里之關,懇求內附,情既堅恭順……”這一段比較直白,承兌為了顯示自己學問,字正腔圓地譯了出來,還生怕秀吉聽不懂,又解釋道,懇求內附,就是請求做明國的屬國……
沈惟敬和小西行長見豐臣秀吉面色沉下去,嚇得魂都沒了,卻聽承兌又接著念道:“封爾為日本國王,賜之誥命。”豐臣秀吉再也忍不住,勃然大怒,上前由高僧手裡將詔書奪下擲掉,再將頭上戴的冠冕、身上披的蟒袍全扔在地上。
冊封會場頓時秩序大亂。豐臣秀吉環視明使並眾臣,咬牙恨道:“吾掌握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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