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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這對兄妹幾乎如出一轍的瞭然表情,喬季桓險些破功,他深吸口氣,認真道:&ldo;我欠二位一個人情。&rdo;原本他還在發愁究竟如何才能堂而皇之地做掉這個奸細,畢竟這副將乃是他皇帝老子指定。崔琰一笑:&ldo;您客氣了,咱們好歹是表兄妹不是。&rdo;崔珩與崔琰的母親唐夫人正是皇后的堂妹,雖然並不是血緣很近的那種。崔珩柔和依舊:&ldo;他死在我們手裡,大家都放心不是。&rdo;喬季桓也無奈地點頭笑了。因此事件,三人關係卻詭異地拉近了不少。幾天之後,遠在千里之外的京城,一根細白如玉,全無半點瑕疵的手指在剛收到的情報上輕點幾下,&ldo;我這個侄子倒是學了乖。&rdo;說著,玉手的主人靠回搖椅,一頭豐厚又柔亮的秀髮隨意地垂在一側,無風自動,&ldo;人帶了來沒有?&rdo;一個紫衣人跪伏在地,恭敬答道:&ldo;回九爺,人帶來了,正在外院候著。&rdo;玉衍如今是京城最紅的清~倌,多少達官貴人為見她一面一擲千金,而就在昨天,她被告知&ldo;有位貴人要見她&rdo;,然後就蒙著眼坐著馬車來到了這裡,經過數次從內到外細緻反覆的洗刷,終於得以跟著寡言而恭謹的僕從進入這間看起來並無多少特殊之處的書房。只是進屋之前,她瞥見了正邁步離去的那人衣著‐‐紫衣,在大晉,紫色非皇室成員不可用。玉衍是個聰明人,她已經對眼前這個男子的身份有了個清晰的猜測。&ldo;抬起頭來。&rdo;玉衍聞言,緩緩移動視線,等餘光掃到聲音主人的相貌不由心神一震:她對自己的外表有極度的自信,可是見到這個人卻還是不免生出股自慚形穢之意。她壓制住內心的情緒波動,露出了個自認為完美無比的羞澀笑容,又迅速低下頭去,斂衽為禮。隨即,玉衍感覺自己右臉忽然被人端住,力氣不大卻讓她不太舒服,而那人與她距離不過幾寸,無論目光還是呼吸都在她臉上、身上反覆流連,卻偏偏讓她感覺不到半點暖意。不敢動,更不敢反抗,長久保持一個動作,玉衍的身子幾乎再也支撐不住就要癱倒在地的時候,端著她右臉的那隻手倏爾鬆開,一個微涼的指尖劃過她的臉頰,並在她的耳垂處按了按,幾乎是同時,下半身猛地騰起股異樣的感覺,玉衍不由得雙腿一緊,摔坐在了地上。此時她眼眶含淚,哪裡還敢抬頭,只感覺那人的聲音越來越遠到了最後都有了幾分縹緲之感,&ldo;別再用&lso;衍&rso;作名字。&rdo;&ldo;九爺。&rdo;紫衣人神出鬼沒,再一次出現,對他的主公拋下佳人獨自在院裡吹風毫不感到意外。被喚作&ldo;九爺&rdo;的人身穿綴著暗金色龍紋的白袍,在月光的照射下,讓他整個人籠上了一層熒熒冷光,&ldo;我那太子侄子又做了什麼好事?&rdo;&ldo;回九爺,咱們下面的兄弟拿到的手弩跟賬冊上的數量合不上。陛下說,定國公那邊又鬧著缺銀子缺人手,咱們北軍營裡便也跟著用料不足,得等過些日子再把差的那部分補上。&rdo;&ldo;哦?&rdo;這含著嘲弄的一個字竟令紫衣人差點打了個寒顫,好在九爺也無意為難他,笑得雲淡風輕,&ldo;那得多謝皇兄體恤了。&rdo;說完,正要邁步回臥房,九爺又似乎想起什麼,吩咐道:&ldo;書房裡那女人送走吧。&rdo;卻說西北又下了場大雪,無可奈何宅在家裡的崔琰跟親爹撒嬌,給親媽雕了個放大鏡,和大哥二哥烤肉喝酒下棋之餘,還交給了二哥不少&ldo;私貨&rdo;:她確實是把千里鏡的製作方法完整地交給了父親,但原理卻只傾囊相授給了二哥‐‐不僅僅是因為兄妹感情好,更重要的是,崔琰發覺她二哥擁有極佳數理天賦,焦距、成相,甚至實像和虛像等等,他都聽得懂!妹妹教得耐心,哥哥學得認真,兄妹倆再次在志同道合這條不歸路上狠狠地向前邁了一大步。等到城裡積雪清得差不多,崔琰又可以出門的時候,她得到了個壞訊息:她的鎳礦石在出了雲國公的地盤之後被山賊劫了……崔琰本不是個愛動怒的人,這回都剋制不住了,&ldo;敢跟咱家玩監守自盜?!山賊?你聽說過哪個山賊敢動秦國公家的貨?!山賊能知道那些礦石是什麼玩意兒怎麼用麼?!他想把貨都藏起來,再坑咱們一筆麼?!&rdo;雲國公這招實在是太侮辱他們兄妹的智商了:我不恨你耍我,但我恨你沒那個本事卻還想像耍猴子那樣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