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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專線。肖群剛剛報出報社總編辦公室的電話號碼,電話就接通了。接電話的正是總編本人。
〃總編,是我,我是肖群!〃〃我是白帆!〃兩位記者爭先同自己的上司通起話來。
一時間白帆和肖群都覺得自己有許多話要同萬里之外的〃家裡人〃說。他們已經費盡周折在戰區前沿安頓下來,他們遇到了江濤這樣一位尊重、理解和願意幫助他們的人;明天拂曉公母山之戰就要打響,他們無法不感到興奮,等等。這段時間,肖群已透過總編向報社發回了第一條戰地新聞……《公母山地區收復戰鬥準備就緒,我軍官兵士氣高昂枕戈待旦》。肖群對這場戰爭的描述是以江濤的介紹為藍本的:全部戰事由兩部分組成,一是由L師A團團長江濤指揮的騎盤嶺進攻戰鬥,一是由該師B團柳道明團長指揮的001號高地進攻戰鬥,戰鬥的重點在騎盤嶺地區。現在他和白帆就在江團長的前沿指揮所裡,從這裡可以瞭解到明天戰鬥的全過程。肖群要求總編留人晝夜值班,他們可能會隨時利用某軍司令部提供的這條電話專線向報社報道戰場新聞。短短十幾分鍾裡,江濤就聽到自己的名字被兩位記者提到了十幾次,他忽然想道:至少在這傢俱有巨大權威性的報社的總編那兒,A團的騎盤嶺之戰現在就已成了公母山之戰的重心所在,而他的前沿指揮所則成了這場戰爭的中心!
十分鐘後江濤離開了記者們的巖洞,他的心情舒暢極了。收穫是多方面的:他成功地把兩位記者〃請〃上了貓兒嶺,贏得他們的尊敬;只要明天拂曉的戰鬥打響,巖洞裡那條電話專線,連同與它相連的一部完整的龐大的輿論機器,就會隆隆開動起來,按照他的意思,向首都、向全國、向那些關心這場戰爭的領導人物,報道他在騎盤嶺的勝利!這樣,他的名字、他的功勳,以及騎盤嶺戰鬥本身,就不會再被埋沒在B團的勝利之中!戰爭尚未打響,他已在軍師首長和柳道明那兒爭取到了第一個主動!
第25節:《穿越死亡》第一部(25)
十
這種愉快的情緒並沒有持續很久,就被破壞了。他剛剛走下記者們〃下榻〃的巖洞洞口的斜坡,就看到了匆匆趕來找他的尹國才。他忽然想到:從午飯後到此刻,尹國才已經第三次來催他與C團的副團長見面了!
〃團長,劉副團長等你好久了,不好意思再讓人家等下去了!〃看到他從巖洞裡走出來,尹國才臉上現出一點焦急和不滿意的表情,壓低嗓門說。
〃我這就去見他!〃江濤的好心緒受到了損害,一邊回答,一邊快步走向指揮帳篷。
他知道尹國才為什麼對他不滿意:C團帶該團三營配屬A團作戰的一位副團長午飯後就到了貓兒嶺,人家是正式受領任務來的,他卻一直待在記者的巖洞裡不出來;C團的這位副團長所以此時還要到A團前沿指揮所跑一趟,又是因為數天前在師裡接收C團三營後,他一直沒有給這個營明確作戰任務,儘管尹國才提醒過他。江濤飛快地想著這些事情,腦海裡又一次很自然地浮出了對尹國才的一種潛藏得很深的看法:參謀長人雖然精明能幹,卻不是一個很有前途的人,原因就在於他總是不懂得在許多事情中,什麼是最重要的。比方說今天,他或者能夠猜測到自己熱情接待兩位記者的真正原因,卻不能認識到兩位記者在明天戰鬥中的作用要遠遠大於C團的那個營。江濤之所以一直沒給這個營下達作戰指示不是出於疏忽,真正的原因是他一開始就對師里加強給他這個營並不高興。師首長沒有給打主攻的B團加強一個營,卻給了A團一個營,不能不讓他生出一種A團的作戰能力受到了懷疑的想法,而他向來對此類事情異常敏感。他曾向師長提出不要這個營,師長卻把它硬塞給了他。說穿了,從那一天起,他就壓根兒不打算使用這個營!
兩人走近指揮帳篷時,尹國才疾走幾步,趕在江濤之前掀開了門簾。江濤彎腰進去,立即看到作戰沙盤旁的空炮彈箱子上坐著一個人。……說他坐著是不確切的:他只是將屁股貼在炮彈箱的一隻角兒上,兩條長腿成直角豎著,向兩側大大展開,膝部緊張地前傾,褲腿高高挽起後裸露出的小腿部的肌肉一條條硬繃繃地用力;上體大跨度地朝前方彎曲,腦袋似乎要直伸到沙盤那邊去,一根下半截沾滿幹泥漿的竹棍子被他雙手緊緊握住,乾淨的一端抵在胸口,和兩條小腿一起支撐著全身的重量;在頭頸部重量的壓迫下,兩肘難受地向外側平平地拐出去。這最後一個動作使他的整個坐姿在別人看去猶如一隻展翅欲飛的笨拙的大鳥。……此人正專注地盯著沙盤沉思,一動不動,給江濤留下了難忘的印象:彷彿自從三小時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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