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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明微分開闢了道路。
也許笛卡爾哲學的最大有趣之處來自他的方法。笛卡爾十分留心被普遍接受的大量錯誤的概念,決定要達到恢復真理的目的,就須得從零開始做起。因此他開始懷疑一切──老師教給他的一切,他的所有最崇高的信仰,所有的常識觀念,甚至外部世界的存在,連同他自己的存在──總之是一切的一切。
這自然就引出了一個問題:怎樣才能消除如此普遍的懷疑來獲得一切事物的可靠知識呢?笛卡爾用形而上學觀點進行了一系列創造性的推論,證明出使自己滿意的結果:由於他自己的存在(我思我在),上帝才存在,外部世界才存在,這就是笛卡爾學說的起點。
笛卡爾方法具有雙重意義。第一,他把“什麼是知識”這個認識論的基本問題置於他的哲學體系的中心。早期的哲學家力圖描寫世界的本質,但是笛卡爾教導我們這樣的問題若不和“我怎麼能知道?”聯絡在一起,就得不出滿意的回答。
第二,笛卡爾認為,我們不應該從信仰開始而是從懷疑開始。(這恰好與聖·奧古斯丁及大多數中世紀神學家的看法相反,他們認為信仰第一)。這樣笛卡爾確實得出了正統神學的結論。但是他的讀者對他的倡導方法遠比對他得出的結論還要更為重視(教會擔心他的著作會起破壞性作用不是沒有理由的)。
笛卡爾在他的哲學中強調精神和物質之間的區別,在這方面他提倡徹底的二元論。這個區別以前就有人提出過,但是笛卡爾的論著引起了對該問題的哲學討論。他所提出的問題從那時以來就引起了哲學家的興趣,但是尚未得到解決。
笛卡爾的物質宇宙觀也很有影響。他認為整個世界──除了上帝和人的心靈之外──都是機械運動的,因此所育的自然事物都可以用機械原因來解釋。他否認占星術、魔法以及其它迷信形式,同樣否認了對事物所做的一切目的論的解釋(也就是他尋找直接的機械原因,否定事物的發生是為了某種遙遠的終極目的的認識)。由笛卡爾的觀點可以看出,動物從本質上講就是複雜的機械,人體也受通常的力學定律所支配。從那時起,這就成了現代生理學的基本觀點之一。
笛卡爾提倡科學研究,認為把它應用於實踐會有益於社會。他覺得科學家應避免使用模糊不清的概念,應該努力用數學方程來描述世界。所有這些聽起來倒很合乎現代要求,但是笛卡爾雖然自己也親自做觀察實驗,但是卻從未強調過實驗在科學方法中的極其重要性。
早在笛卡爾幾年之前,著名的英國哲學家弗朗西斯·培根提出要搞科學研究,並且會從中受益。笛卡爾“我思我在”的著名觀點也並不新奇,聖。奧古斯丁早在一千二百多年前就提出過(當然用詞不同)。同樣,笛卡爾對上帝存在的“證明”也只不過是聖·安瑟爾姆(1033──1109)最先提出的實體觀點的一種變體。1641年,笛卡爾發表了另一部名著《冥想錄》,1644年,他的《哲學原理》問世。這兩部著作都是用拉丁文寫成的,1647年又有譯本問世。
雖然笛卡爾是一位文筆精練語句華麗的散文體作家,但是他的文風復古,令人瞠目不解。的確,他的話聽起來常常使人感到他是一箇中世紀的學究,也許是他採用理性主義方法的原因。而弗朗西斯·培根雖然比笛卡爾早生三十五年,卻完全具有現代的風格。
笛卡爾的著作清楚地表明瞭他是上帝虔誠的信徒。他認為自己是一個良好的天主教徒,但是教會的權威不喜歡他的觀點,他的著作被列入天主教的禁書之列。即使在信奉新教的荷蘭(當時也許是歐洲最寬容的國家),笛卡爾也被指控為無神論者,他同教會的權威發生了矛盾,不勝煩惱。
1649年,笛卡爾接受了瑞典女王克里斯蒂的慷慨之邀,來到斯德哥爾摩做她的私人教師。笛卡爾喜歡溫暖的臥室,總是習慣晚些起床。當得知女王讓他清早五點鐘去上課,他深感焦慮不安。笛卡爾擔心早上五點鐘那刺骨的寒風會要了他的命。果不出所料,他很快就患了肺炎,1650年2月,在他達瑞典僅四個月後,被病魔奪去了生命。
笛卡爾從未結婚,但卻有一個女兒,她不幸早年夭折。
笛卡爾的哲學受到了他的同時代人的強烈批判,在一定程度上是因為他們感到其中有迴圈推理。後來的哲學家指出了他體系中的許多缺陷,今天沒有誰會捍衛他的體系。但是一個哲學家的重要性並不完全取決於他的體系的正確性,更重要的是看他的思想──更確切地說是別人從他的著作中吸取思想的精華──是否具有廣泛的影響,基於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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