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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刀背。賊人“哎喲”一聲,搭胳膊擰腿,就把他四馬攢蹄捆上。又在這一等,再等第二個賊人出來。馮天相也打算要打後窗戶出來,聽見外頭“哎喲”一聲,“噗(口甬)”,他就料著後邊必是有人,他就不敢打後窗戶出來。要打前門走,又走不了。自顧兩下一猶疑,步法就錯了,早被穿山鼠徐三老爺一腿踢了個跟斗,“噗(口甬)”一聲,摔倒在地,“鏜啷啷”舒手扔刀。智爺說:“留活的。”
徐三爺過去,(骨可)膝蓋點住後腰,放下自己的刀,搭胳膊擰腿,四馬倒攢蹄捆將起來。徐三爺說:“捆上了,你們大家進來罷。”眾人這才進來。外邊胡列說:“我們這還拿了一個哪!”智爺叫提溜進來。史雲就打踢碎的窗戶那裡,將他提溜進來,一撒手,“噗(口甬)”一聲,往裡一摔。他也由窗臺那裡進來,胡列也打那裡進來。
智爺叫道:“胡莊客,他們這山中那些嘍兵,各安汛地。雖與二家寨主動手,兩個寨主也未能出屋子,未能傳令,故此也未能前來幫著他們動手。”此時與胡列一說:“這些嘍兵便當怎樣?”胡列說:“我們大老爺、三老爺肯施恩不肯?”盧爺說:“施恩怎麼樣?”胡列說:“大老爺饒了他們大家的性命,就是施恩;若要不施恩,我把他們聚在一處,結果他們大家性命。”盧爺還未答言,智爺就接過來說:“胡莊客,你還不知道你們大老爺那個性情嗎?揮金似土,仗義疏財,最是寬宏大量,不忍殺人。你把他們聚積了來,你就出去把他們找來罷,我有套話說。”胡列說:“出去要找他們,就費了事了。”隨即拿了一面銅鑼,“嗆啷”,“嗆啷”,“嗆啷啷”的打了三遍。就聽一陣亂嚷:“大庭的號令啊,大庭的號令!”不多一時,嘍兵俱已到齊。
胡列說:“咱們這裡寨主,已經被我們開封府的眾護衛老爺們拿住了。”嘍兵一聽,一個個面面相覷。智爺過來說:“你們眾嘍兵,大家聽真。我們都是開封府的,特旨擒拿山賊,拿住了你們頭目,打算著要開活你們大眾。要是不服的,找死的,你們只管抄傢伙,咱們較量較量。”眾嘍兵一聽,這才“噗(口甬)(口甬)”全跪下,一口同音求饒。智爺說:“你們可不許撒謊,我說出幾件事情來,任憑你們大眾來挑。你們是願意回家務農?是願意在山當嘍兵?是願意投營當差?回家務農,我指引你們回家務農的道路;在山當嘍兵,我指引你們在山當嘍兵的道路;投營當差,我指引你們投營當差的道路。”大家一口同音說:“願意當差。我們夢穩神安,比嘍兵勝強百倍,祖墳不至於給刨了。”盧爺說:“智賢弟,把他們打發的那裡去?”智爺說:“我先把他們打發在君山去。”隨即叫著嘍兵說:“我寫一封書信,把你們薦在君山,教飛叉太保鍾寨主收留下你們。”眾嘍兵說:“我們不願當嘍兵了,情願入營,吃糧當差。”智爺說:“你們焉知這裡的事,君山已然降了大宋。但等襄陽大事辦畢,可著君山寨主皆是作官,君山嘍兵皆是吃糧當差。”大家嘍兵一聽,各各歡喜。就在山中居住,嘍兵預備飯食。
把兩個山賊,到次日也不結果他們的性命,也不把他們交在當官,就把他們在豹花嶺的後頭有個極深的山澗,搭在那裡“咕嚕嚕”扔將下去,那是準死無活。然後回來,叫胡列拿了文房四寶,取八行書連皮子,濃墨填筆,一揮而就,寫畢封固停妥,皮面上又寫了“鍾寨主親拆”的言語,然後交給嘍兵一個頭兒。所有豹花嶺裡面的東西物件,金銀財寶,給嘍兵大家分散。又算整整的拾奪了一天,只得第二日起程。到了次日,也有找來小車子的,也有找來扁擔的,也有背上包裹的。頃刻間,大家告辭起身,推車挑擔,肩抗揹負,離了豹花嶺,履履行行,直奔君山去了。暫且不表。
且說盧爺大眾。智爺道:“這個所在,直不給後來的賊人留著這個窠巢。此處離著住戶人家甚遠,大哥,依小弟主意,放把火給他燒了罷。”盧爺說:“賢弟言之甚善。”
將才出唇,大漢龍滔、姚猛、愣史、胡列,這幾個就忙成一處,抱了柴薪,點著了火,前前後後一燒。穿山鼠徐三爺可換了山賊的一套衣服。因為什麼獨他換了山賊一套衣服呢?皆因是他那身衣服,讓山賊一踢桌子,撒了一身油菜的湯,故此他才換了山賊一套衣服。
閒言不必多敘。自己拿了自己本人的物件,大眾出了寨柵門,前後的火就勾上了。
可巧來了一陣大風,這火越發大了,火借風力,風助火威,霎時間,“磕(口叉)(口叉)”,磚飛瓦碎:“割崩崩”,柱斷梁折。好利害,萬道金蛇亂串,火光大作。常言說的好:“水火無情”,一絲兒不差。幾位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