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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依我瞧,此事絕不能善罷甘休,必有後患,咱們又沒有工夫。”柳爺說:“咱們走罷,天氣可不好哇,大雨來了。”
果然,二人行不到二里之遙,天就陰雲密佈。蔣爺說:“快走罷!天不好。”又走了不遠,點點滴滴雨就落下來了。只見道北有一座廣梁大門,暫庇一庇,打算著要不住雨時節,就在這家借宿一宵。正在此處盤算,猛見打裡頭出來一位老者,年紀六旬開外;頭戴杏黃員外方巾,身穿土絹大氅,面如紫玉,花白鬍須,後面跟著兩個從人。卻說蔣爺性情,到處是和氣的,問道:“老員外爺在家裡哪。我們是走路,天氣不好,暫且在此庇一庇。”員外一笑,說:“這算什麼要緊的事呢。裡邊有的是房屋,請二位到裡邊庇一庇罷。”蔣爺說:“我們不敢打攪。”員外一定往裡讓。蔣爺和柳青就搭訕著,謝了一謝,隨著員外就進來了。一拐四扇屏風,一溜南房。啟簾來到屋中,叫從人獻上茶來。蔣爺心內暗道:“別看人家可是鄉村居住,很有點樣式。”又有個外書房,屋裡頭幽雅沈靜,架兒上書史成林。分賓主落坐,員外問:“二位貴姓高名?尊鄉何處?”柳爺說:“在下鳳陽府五柳溝人氏,姓柳,單名一個青字。”蔣爺說:“小可姓蔣名平,字是澤長。”那員外一聽,慌忙站起身來,說:“原來是貴客臨門,失敬!失敬!此處不是講話之所,請二位到裡邊坐。”又從新謙恭一會,隨著又到了裡邊庭房,叫從人獻茶。蔣爺就問:“員外貴姓?”員外說:“小可姓魯,單名一個遞字。”蔣爺說:“怎麼認識小可?”員外說:“久仰大名,只恨無緣相會。我提個朋友,二位俱都認識。”
蔣爺說:“那一位?”魯員外說:“此人在遼東作過一任副總鎮,均州臥虎溝的人氏,人稱鐵臂熊。”蔣爺說:“那是我沙大哥,員外認識?”員外說:“我們一同辭的官。”
蔣爺說:“我再提兩位,大概你也認識。”魯員外說:“是誰呢?”蔣爺說:“石萬魁、尚均義。”魯員外說:“那是我兩個盟兄,俱已辭官了,到如今直不知道他們飄流在何處?”吩咐一聲擺酒。蔣爺說:“來此不當討擾。”員外說:“酒飯俱以現成,這有何妨。還有大事相求呢。”真是個富家,不多一時,擺列杯盤,不必細表。
酒過三巡,慢慢談話。蔣爺說:“方才大哥說有用小弟的所在,不知是何事相派?”
魯員外說:“四老爺有幾位門人?”蔣爺說:“一位沒有。”魯員外說:“我有個小兒,實在愚昧不堪,懇求四老爺教導於他。”四爺說:“那有何難。只是一件,我的本領不佳。”員外說:“你不必太謙了。”蔣爺說:“何不請來一見。”員外吩咐從人說:“把公子叫來。”從人答應一聲。不多一時,從外邊走進一人。蔣爺一瞅,就是一怔。
卻是何故?這就是方才力分雙牛的那個小孩子。員外叫過來說:“給你蔣四叔行禮。”
見他作了一個揖。員外大怒,說:“你連磕頭都不會了?”這才復又跪下磕頭。蔣爺用手一攙,說:“賢侄請起。”魯員外又叫他與柳爺行禮,說:“是你柳叔父。”柳爺用手扶起。蔣爺說:“賢侄叫什麼名字?”就見他“特特”了半天,也沒有說清楚了。蔣爺暗笑:“我要收這麼一個徒弟,可叫人說我把機靈佔絕了。”員外在旁見他說話喈吧,只氣的要打他。蔣爺把他攔祝還是員外說:“他叫魯士傑。”到後套《小五義》上,小四傑出世,四個人各有所長的本事,下文再表。
單言蔣爺見他站在一旁,又卻把衣服更換了,不像那放牛的打扮了。蔣爺說:“方才我這個賢侄,在外頭闖了個禍,大哥可知道麼?”這一句話不大要緊,魯士傑一旁聽見,顏色改變,嚇的渾身亂抖。員外問:“士傑,你外邊闖下什麼禍了?”士傑那裡肯說?蔣爺一想很覺著後悔,說:“大哥別責備他,一責備他,小弟臉上不好看了。”員外說:“到底是什麼事,要叫他說明,我絕不責備他。”蔣爺說:“可不怨他的過錯,代我替他說明罷。”士傑說:“四叔叔你不用說,說了我就要捱打。”蔣爺說:“我給你說,焉能讓你捱打。”蔣爺就把奪驢之事,對著魯員外細說了一遍。員外一怔,說:“可不好,這個人家可不是好惹的。既然惹著他們少爺,大概不能幹休善罷。”
蔣爺說:“他們是何許人物?”員外說:“大概是個賊。”蔣爺說:“那還怕他倚官倚私?倚官,我是皇家御前水旱帶刀四品護衛之職,這是倚官辦;倚私辦,別看我沒有文書,護衛之職應當捕盜拿賊。這個人姓什麼?叫什麼?他是怎麼回事?哥哥你說罷。”員外說:“此人就住在我這東邊。我們這村子就叫魯家林,我們這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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