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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快把韓公子請來,人家比不得咱們家裡大爺,吃那個東西啃不動,請他這裡喝酒來。”去不多時,回來說:“韓公子和少大爺吃烤虎肉吃的對勁,商量著要拜把子哪。我們一定要請,要把我們的腦袋擰下來。”大官人說:“既然那樣,也就不叫他來了。他們二人對勁,倒很好。”
然後大家用酒。
書要剪斷。直吃到二鼓方散,在西書房安歇,預備的衾枕是齊齊整整。霹靂鬼與打虎將,他們是一見如故。原來回來的時候,他們就岔了路了,把虎抗回來,他們就吃開了烤虎肉了。天錦本沒吃過,起先吃著過不得滋味,嗣後來是越吃越香,吃了個十成飽。
人家與他預備茶,他都不喝,非喝涼水不可,把涼水喝了個夠。大官人叫本家家人把他找到書房,進門就睡。展員外也陪著在書房安歇。天到三鼓後,大家安歇。天到五鼓,霹靂鬼大吼了一聲。眾人驚醒一看,天錦把眼睛一翻,四肢直挺。若問什麼緣故,且聽下回分解。
第六十二回 打虎將有心結拜 盧公子無意聯姻
且說人看不得怎麼堅壯,都架不住生玻天錦天生就是皮糙肉厚,天生神力,雖生貧苦人家,究竟日後造化不校烤虎肉喝涼水,焉有不病之理?睡夢中就覺著內裡頭著火的一般,大吼了一聲,眼前一發黑,頭顱一暈,復反躺於床上,把大家驚醒。燈燭未息,大家一看,見天錦眼睛往上一翻,四肢直挺。呼喚了半天,一語不發。眾人一怔,展二老爺叫家人趕緊去請大夫。
不多時請來,進書房與天錦診脈。大夫說:“就是停食。”開了個方兒。大夫去後,天光已亮。抓了藥來,煎好教他吃將下去,拿被窩一蓋,見了身透汗,立刻全愈。就是一件,好的快,重勞的快。什麼緣故?病將一好,還是大吃大喝,誰人攔擋不住,一頓就重勞。又請大夫,又是一劑藥就好。一連重勞了六七次,可急壞了打虎將了,每天進來瞧看。盧珍也是著急,惦念著襄陽天倫的事情,心中煩悶:“天錦哥哥病勢老不能愈,又不能將他扔下走了。”可巧國棟進來說:“我大哥哥還沒好哪?”盧珍說:“沒有呢。”國棟說:“好容易交了個朋友,又要死。盧哥哥,你會本事不會?”盧珍說:“不會。”國棟說:“你怎麼不教我丁大舅教教你?”盧珍說:“我笨嗎。”國棟說:“你要愛學,我教教你。”盧珍說:“可以。等候著有工夫的時候,跟你學學。”國棟說:“咱們這就走,上花園子,我教教你去。”盧珍雖不願意,也是無法,教國棟揪著就走,無奈之何,跟著到了花園子。盧珍一想,也是閒暇無事,一半拿著他開開心。
那個國棟本是個傻人,就把兩根木棍拿來,說:“我先教給你‘潑風十八打’。”
盧珍接過棍來,說:“我可不會,咱們混掄一回 ,誰打著可不許急。”國棟說:“那是我淨打你。”盧珍說:“你打死我都白打。你要打著我,我倒跟你學;你打不著我,我倒不跟你學。”國棟說:“那麼就打。”盧珍拿起棍來,見他也不懂得什麼叫行門過步,劈山棍打將下來。盧珍用棍一支,國棟換手一點,盧珍斜行要步,往外一磕,撒左手反右臂,使了一個“鳳凰單展翅”,又叫“反臂倒劈絲”,聽見“啪”的一聲,正中在國棟的後脊背上,“啪啪啪”削出好幾步去,幾乎沒栽倒。國棟說:“唔呀!你別是會罷?”盧珍說:“我不會。先就說明白了,我不會。”國棟說:“再來。”盧珍說:“咱們就再來。”又是照樣兩三個彎,仍然照樣受了一個掃蕩腿,“噗(口甬)”一聲,摔倒在地。盧珍微微的一笑說:“兄弟起來。”國棟說:“我不用起來了,我給你磕頭,你教教我罷。”盧珍說:“不會,我教給你什麼?”國棟跪下不動,說非教不行。他鬧得盧珍無法,說:“是了,等著有工夫我教你。”
國棟說:“咱們兩個人拜把子,你願意不願意?”盧珍本不願意,又一思想:“倘若鬧的到展二叔耳朵裡去,憑人家這個待承,要不與人結義為友,也對不住人家。再說國棟也是個好人,這個把子也可以拜的。”隨即點頭。國棟說:“就在這裡拜。”折了三個樹枝插在土上,兩個人衝北磕頭。盧珍大,就跪在太湖石前。盧珍說:“過去神祇在上,弟子盧珍與展國棟結義為友,從此往後有官同作,有馬同乘,禍福共之,始終如一。倘有三心二意,天厭之!天厭之!”磕了頭。國棟跪下說:“過往神祇在上,弟子展國棟與盧珍結義為友,有官同作,有打同挨。”盧珍說:“不對,有馬同乘。”國棟說:“有官同作,有馬同乘,這才是有打同挨呢。”盧珍說:“不對,沒有個有打同挨,該當是禍福共之。”國棟說:“這才是有打同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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