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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言說:“哎喲!是的,老太太許的是吃雷齋,這方才上雷神廟還願。”說畢,兩個小和尚哈哈一笑。鄧九如也覺著臉上發赤。本來這是九天應元普化天尊雷神廟,那有母親許這個願心的。也就憨著臉往裡就走,叫和尚帶路,佛殿燒香。見那個小和尚一壁裡關門,一壁裡往後就跑。太爺帶著江樊到了佛殿,小和尚開了隔扇,把香劃開。江樊給點著,太爺燒香。小和尚打磬。太爺跪倒身軀,暗暗祝告神佛,暗助一臂之力,辦明此案,每逢朔望日,廟中拈香。燒香已畢,在殿中看了看神像,出了佛殿,直奔客堂。
正走著,就聽見西北上有婦女猜拳行令、猜三叫五的聲音。鄧九如就瞅了江樊一眼,江樊就暗暗會意。來到了客堂,小和尚獻茶。江樊出去,意欲要奔正北。由北邊來了一個小和尚,慌謊張張把江爺攔住,說:“你別往後去,我們這裡比不得別的廟,有許多的官府中的官太太、小姐;倘若走錯了院子,一時撞上人家,我們師傅也不答應我們,人家也不答應你。”江樊說:“走,我管什麼官府太太不官府太太呢。他若怕見人,上他們家裡充官太太去。廟宇是爺們遊玩的所在,不應使婦女們在廟中。”一定要往後去。
那個小和尚那肯讓他往後去。
兩個正在口角互相分爭之間,有一個胖大的和尚,有三十多歲,問道:“什麼事情?”那個小和尚就把江樊要往後去的話說了一遍。那個僧人就說:“你怎麼發橫,你別是有點勢力罷,你姓什麼?”江樊說:“你管我姓什麼!”那個僧人說:“拿著你這個堂堂的漢子,連名姓都不敢說出。”那個和尚說:“你就是不說,光景我也看出個八九,你必是在縣衙裡當差的。”江樊一聽,就知道事要不好,無奈就先忍了這口氣,此時要讓他們識破機關,老爺有險,那還了得?自己說:“似乎你這出家人說話,可也就太強暴了,誰與你一般見識?我就是不往後去,也不大要緊。我還要看看我們朋友,大概也要走啦。”那個和尚一笑,說:“走?大概夠走的了罷!”江樊一聽,更覺著不得勁了,急忙得回來,奔了客堂,與鄧九如使了一個眼色,鄧九如就明白八九的光景。
正要打算起身,就聽外邊如巨雷一般,唸了一聲“阿彌陀佛”,忽然間打外邊進來了一個和尚,身量威武,高大魁巍,面如噴血,合掌當胸,說:“阿彌陀佛!原來縣太爺到此,小僧未能遠迎,望乞恕罪。”鄧九如說:“師傅是錯認人了,那裡來的太爺?”
和尚微微的一笑,說:“實不相瞞,那日晚間盜出我那個朋友來,就是小僧。我就知道太爺早晚必要前來尋找小僧,小僧久候多時了。”太爺將要折辨,僧人一陣狂笑,說:“我不去找你,你自來找我,分明是‘天堂有路你不去,地府無門闖進來’。”吩咐一聲:“左右綁了!”打外面來了許多小和尚,圍裹上來,不容分說,過來就揪大爺。江樊一瞧地方窄狹,先就躥在院內落叢中,把刀亮將出來。早有人給和尚拿了一條齊眉棍,就與江樊動起手來。要問勝負輸贏,且聽下回分解。
第七十六回 知縣臨險地遇救 江樊到絕處逢生
〔西江月〕曰:世上諸般皆好,惟有賭博不該。擲骰押寶鬥紙牌,最易將人鬧壞。大小生意買賣,何事不可發財。敗家皆由賭錢來,奉勸回頭宜快。
我為何道這首〔西江月〕呢?只因那年在王府說《小五義》,見有一人愁眉不展,長吁短嘆,問其緣故,他說:“從前因賭錢將家產全輸了,落得身貧如洗,來到京中,才找碗飯吃。今又犯了舊病,將衣服鋪蓋全都賣了,主人也不要我了,焉得不愁呢?”
我便說道:“老兄若肯回頭,從今不賭,自然就好了。我還記得戒賭十則,請老兄一聽便知分曉。破家之道不一,而賭居最。每見富厚之子,一入賭場,家資旋即蕩散,甚至釀為盜賊,流為乞丐,賣妻賣子,敗祖宗成業,辱父母家聲,誠可痛恨。彼惛然無知之徒,不思賭之為害,敗家甚速,反曰手談消遣。夫世間何事不可以消遣,而必欲為此乞丐之事,甘心落魄哉?在賭者意欲有錢,殊不知賭無常勝之理,即使勝多負少,而一出一入,錢歸窩家,是輸者固輸,贏者亦終是輸。況賭博之人,心最刻薄,有錢則甜言蜜語,茶酒疊承,萬般款洽,惟恐其不來。迨至囊空,不獨茶酒俱無,甚且惡言詈辱,並不容其近前。似此同一人也,始令人敬,終令人賤,能無悔乎?吾以為與其悔之於後,毋寧戒之於先。戒賭十則:一壞國法朝廷禁民於賭博尤嚴,地方文武官長不行查拿,均幹議處;父母姑息,鄰甲隱賭,俱有責懲。君子懷刑,雖安居無事,尚恐有無妄之災,時時省惕。彼賭博場中有何趣味,而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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