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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你老人家開門。”艾虎說:“我向來不走門。”“嗖”的一聲,蹤跡不見。躥房躍脊,出了張家的院落,直奔城門而來。天已三鼓了。過了吊橋,已然路靜人稀,直奔城牆而來。找了個城牆的拐彎,把被窩放下,把繩子放長,系在腰間,由這拐彎登著城牆上去,爬著上頭城垛,使了個“鷂子翻身”上去。到裡面下去,把被窩背起來,看了看,四顧無人,直奔監牢獄而來。到了獄門之外,靜悄悄,空落落,比不得白晝了。兩扇黑門一關,瞅著就有些個發忐忑。自己把被窩繩子一解,一床被窩折成四褶,把兩床垛在一處,對著上頭的棘針,往後退了數十步,使了個“旱地拔蔥”,往上一躥,把被窩搭在棘針之上,就便把身子往上一撲,把那一床接將下去,腳站實地。揹著那個被窩,搭在二道牆上。
就見那門旁的一溜房子,靠著北邊的並無燈火,靠著南邊五間房子有人說話。自己奔到房子那裡,把窗欞紙戳了個窟窿,一看裡邊是四個人說話哪。有個年老的說:“咱們吃的是陽間飯,當的是陰間差使。”那人說:“此話怎麼講?”老者說:“白日裡無事,到了晚晌,上夜沒事便罷,要有事,就有性命之憂。再說他們外頭打更的算什麼差使,單會欺負咱們,總嗔著咱們接鑼接晚了,必要拿這個立臉。我但有一線路,再不幹這個。”
正說著,四更鑼到。艾虎上了房看著,暗說:“我來的甚巧,還有個接鑼之說哪。
我要不知道這件事,就誤了差使了。他們外頭的一嚷,我怎麼救人?少時,總得把這幾個人俱都捆上,再有鑼到,我還得替他們接鑼。“果然外面的鑼到,”鏜鏜“的打了四更。裡面由屋中出來,打了四下。二人將要回屋,早被艾虎踢倒捆上,口中塞物。又進屋中,把那兩個照樣捆好。出來奔二道牆。眼前一條黑影,不知是誰,且聽下回分解。
第七十回 艾虎求獄神實有靈應 徐良顯手段弄假成真
詩曰:莫逞兇頑膽氣豪,身拘縲紲豈能逃?
棘針排列千層密,牆壁周圍數仞高。
房設囹圄為禁獄,門塗貔豻作囚牢。
請看枷鎖收監者,因犯王家律一條。
且說艾虎把四個人捆好,口中塞物,把鑼立在門旁,將外面的兩個人提在屋中,放在炕上。四人彼此瞧看,就是話不能說。
艾虎出來,就見眼前一陣的黑風相似,自己爬伏地上再瞧,蹤跡不見,心中好生納悶。只可奔貔豻門而來,由北屋那裡躥將上去,飄身下來,也是六間屋子,那三間有人,那三間沒人。有人的是兩個人。艾虎進去,也把他們俱都捆上,口中塞物。
復又出來,由北邊夾道直奔正西,聽見各處鐵練聲響,並有哭泣之聲,悽慘之極。
艾虎救哥哥的心盛,直奔死囚牢而來。到了馬龍這裡,聽見咳聲嘆氣。小爺說:“哥哥不要憂心,小弟到了。”馬龍低聲叫道:“賢弟縱然到了,我怎麼能夠出去?”艾虎說:“這有何難!”話言未了,抬頭一看,怔了半天,話都說不出來了。什麼緣故?看見那個柵子門上的鎖頭,又大又沉重,自己又沒帶著投簧匙,這便如何是好?夜行人百寶囊中,應有投簧匙。前套智化盜冠,全仗著投簧匙,無論大小銅鐵洋廣的鎖頭都行。艾虎的夜行衣靠,是盧珍給作的。上輩的老人,本不教他們小哥們偷盜,故此百寶囊中沒有投簧匙。一著急,搬擰了半天,又拉出刀來,撬了半天,一點動靜沒有,又拍的那鎖“譁啷啷”亂響。隔壁屋中難友聽見,問道:“哎喲!你們那邊什麼事呀?怎麼外頭有人晃鎖,必有緣故罷?難友兒有救星,想著我們哪。”馬龍說:“賢弟,不行了,你也就算盡到了心了。”艾虎說:“不能救得出哥哥去,我絕不出這個監牢獄。”艾虎暗自著急,越想越不好:“臨來的時候,三哥再三的問我,我執意的不說;這如今要有他來,他的那口刀斷這鎖頭,不費吹灰之力。再說自己來這裡踩道,竟自沒看明這把鎖頭。莫非兩個哥哥不應有救?我救不了我兩個哥哥,有什麼臉面出這個地方,只可以刀橫項上。”正在為難之處,忽然想起一件事來,每遇打官司的說,獄神廟最靈。自己也在開封府打過官司,應坐四十日監。監牢中一日也沒待過,淨在校尉所內,臨起解發配大名之時,在獄神廟磕過一回 頭。如今何不哀告哀告獄神爺去,倘若獄神爺有靈有聖,也許有之。自己主意拿定,告訴馬大哥:“小弟去去就來。”
自己仍然撲奔正東,到了貔豻門的北邊,找著搭被窩的地方,縱身躥將上去,飄身下來。到了獄神廟,雙膝點地說:“獄神爺在上,弟子艾虎在下,如今我有兩個哥哥,一個叫馬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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