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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不來,是什麼緣故?”雙錘將說:“皆因今天早晨起來身體不爽,不能前來迎娶。本當改期,又怕誤了今天這個好日子,故此侄男替他迎娶。待等回門之日,再與老伯叩頭。”溫員外也就點頭,說:“還有一件事情,今天這個日子,我也瞧了,好可是好,就是不宜掌燈火,少刻上轎之時,我屋裡不掌燈火。到了你們那裡,洞房裡還能不點燈嗎?就是那一盞長命燈。燈火千萬不要多,多了與他們無益。”雙錘將那裡把這些個事放在心上?也猜疑不到有別的事情,他還說:“那多承老伯的指教。”吩咐一聲:“把轎子搭進來,搭在後面,請新人上轎。”不多時,婆子慌慌張張跑出來了,說:“大爺,他們這裡新人上轎的屋裡,連個火亮也沒有,別是不得罷?”雙錘將說:“什麼不得呀?”婆子說:“不是個瞎子,就是禿子;不是個駝背,定是個蹶子。準是個殘廢人罷。不然,不能不點燈。”雙錘將說:“你們知道什麼?少說話,預備去罷。”婆子答應,諾諾而退。
不多時,轎子搭出。雙錘將告辭,大吹大擂,轎子直奔郭家營。送親的累累行行,也就跟下來了,其實都是暗藏兵器。來到自己的門首,雙錘將下馬,進了自己院中,轎子搭將進來,請崔德成拜堂。有從人說:“二爺不拜堂,吩咐新人先入喜房。”蔣爺一聽,這下對了勁了,有有工夫的時候了,更好了。甘媽媽把轎簾開啟,仗著蓋著蓋頭,穿著大紅的衣服,甘媽媽攙著他,為的是當著他那個刀,怕人家瞧見,直奔喜房。送親的俱在棚裡落坐,擺上酒席,大吃大喝。酒過三巡,就豁拳行令,都是智爺、蔣爺的主意。智爺裝著鄉下人,仍像前套上盜冠的時節,學了一口的河間府話,滑拳淨叫“滿堂紅”。有陪座的客問:“他怎麼淨叫‘滿堂紅’?”回答:“你老連‘滿堂紅’都不知道嗎?少刻間,拿著個蠟往蓆棚上一觸,火一起來,就是‘滿堂紅’。”那人說:“別說這個喪氣話。”智爺說:“可有個瞧頭。”那人說:“可別叫本家聽見哪。”智爺說:“聽見怕什麼?我這就點了,衝著喜房。怎麼還不點哪?我這就點哪!”行情的親友以為他醉了,也不理他。那邊蔣爺也嚷上了,說:“點哪!是時候了,點罷!”
喜房裡頭就打姑娘進了屋子,媽媽把裡間屋簾一放,拉了條板凳迎著門一坐,憑爺是誰也不準進去。姑娘自己把蓋頭揭了,拉出刀來,綁了綁蓮足,蹬了蹬弓鞋,自己擰絹帕把烏雲攏住,把耳環子摘將下來,把刀在旁邊一放。就聽婆子和甘媽媽分爭,說:“我奉我們大爺的命,讓我們伺候新人,你這麼橫攔著不教我們見,是怎麼件事?”甘媽媽說:“我們姑娘怕生人,讓他定定神,然後再見也不晚。你們還能見不著?”婆子說:“我先進去張羅張羅茶水去。”甘媽媽說:“要你進去,你一個人進去,換替著進去倒可。”婆子說:“我給姑娘張羅茶去。”甘媽媽就把板凳一撤,簾子一啟,那人進去,嚷道:“哎喲,了——”這個“了”字未說完,就聽見“噗哧”,又跟著“噗(口甬)”一聲,甘媽媽就知道結果了一個性命。外頭的婆子也有聽著籲異的,也要進去瞧去。甘媽媽問:“姑娘,得了沒有?”蘭孃兒說:“得了。”這個婆子將要進喜房,甘媽媽一抬腿,踹了婆子一腳,婆子就整個的爬在喜房裡頭去了。蘭孃兒手中刀往下一落,又死了一個。本家婆子的夥伴就急了,說:“這位老太太,你是怎麼了?怎麼把我們夥伴踢一個大跟斗?”甘媽媽說:“我告訴你,這還是好的哪。”婆子說:“不好便當怎麼樣?”甘媽媽抄起板凳來,衝著那個婆子“叭”就是一板凳,“哎喲”,“噗(口甬)”摔倒在地,紋絲不動。新人躥將出來,手拿著一把刀,把門口一堵,誰也不用打算出去。甘媽媽脫了長大衣服。原來的時候,腰內就別上了兩把錘。本來任什麼本事也不會。蘭孃兒這本事,都是甘茂教的。甘媽媽雖上了年紀,就仗著有笨力氣,拿錘衝著婆子“叭”一下,腦漿迸流。對著裡外一亂,這麼一嚷,屋中的頃刻間盡都殺死。
外邊人一亂,送親的甩了長大衣服,拉兵刃,把桌子一反,“譁喇譁喇”,碗盞傢伙摔成粉碎,拿起燈來往蓆棚上一觸。蔣爺就嚷:“姑娘快出來,別叫火截的裡頭。”
這幾個陪客也有死了的,也有爬下的。廚役端著一盤子菜,衝著他們頭兒的腦袋就倒了去了,燙的頭兒直嚷嚷,說:“讓你拿去救火,你怎麼跟我腦袋上倒呢?”還是頭兒明白,端起一盆子油,往火上就澆,“烘”的一聲,廚師傅全都是焦頭爛面。姑娘出喜房,東西兩個院子都嚷成了一處。這西院裡是廚房、喜房、蓆棚,可巧雙錘將在東院裡、聽見西院裡亂嚷,出來一看,烈焰飛騰,聽見人說:“連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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