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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微笑、他的歌聲、他溫暖的懷抱。
桑離不知道,這是不是班裡的女生們動不動就會提及的“愛情”。從小到大,關於愛情的印象就是電影裡的生離死別,好像那樣的刻骨銘心才算得上是愛情一樣。雖然身邊也有不少同學動輒形影不離,可是那不是她想象中的愛情。
她偶爾也會很迷惑:自己對向寧的想念,又算不算是愛情的一種?
桑離小心翼翼看這封信的時候,隔著兩道簾子,田淼只能看見一個擎著幾張紙的人形剪影。她當然沒有猜到那是向寧的信,可是這個時候,她也是突然想到了這個人:在外國語大學這樣天之驕子云集的地方,用周遭人們所聽不懂的語言,驕傲而流暢地討論另一個國度裡的典故或者風光。可以有機會走出國門,到歐洲廣袤的田野上,看波瀾壯闊的花海、歷經風霜的古堡、細水長流的小溪……那是多麼豐富的一種生命形式啊!
想想吧,當你得意地傾聽著周圍那些對國人而言完全陌生的語言,並深知其中蘊意的時候,只有你知道,只有你瞭解—這樣的“只有”是多麼巨大的成就感,是多麼巨大的榮耀!
田淼暗暗咬緊牙關,在四下的寂靜中發誓:我一定要考外國語大學,沿著向寧走過的道路,一直走到他的身邊去!
這是一個十五歲的女孩子不能為外人道的秘密,是那種真正意義上的秘密—只能放在心底,甚至不能晾曬在日記本上或其他任何有可能被人窺探到的角落。
漆黑的夜裡,兩個女孩子就這樣懷著不同的秘密,想念著同一個人。
幾乎也是意料之中—那年寒假,向寧把大段時間都放到了姥姥家。郭蘊華很奇怪,問兒子:“你怎麼不在咱家老老實實待著?”
向寧的回答也很合理:“媽你不是忙著輔導學生考專業課嗎?我不在家也沒人給你添亂。再說我高中是在那邊讀的,這邊朋友不多,去姥姥家還能看看老同學。”
郭蘊華想想,也對,便點頭同意。末了,還囑咐兒子:“如果看見南楊別忘了替我帶個好兒,那年你車禍,人家還專門來看你。”
向寧第一反應就是想到了和南楊同院的桑離,高興得跟什麼似的,順水推舟往下問:“媽,你還記得南楊的妹妹嗎?”
郭蘊華點點頭:“你跟我說過的,是想學唱歌的那個小女孩嗎?”
向寧拉著母親的手說情:“她今年高一,過兩年想考你們學校,媽你能給她輔導一下嗎?”
郭蘊華看看兒子,很好奇:“你連人家南楊家的鄰居都要管?”
“為兄弟兩肋插刀!”向寧挺直腰拍自己的胸脯。看在母親眼裡,那副瞪眼睛的樣子就像小時候一樣可愛。
郭蘊華看看已經比自己高出好多的兒子,欣慰地笑笑:“好吧,我年三十下午到你姥姥家,你爸也過去,咱們一起過年。到年初二或者初三的時候讓小姑娘來家裡,我看看,如果是這塊材料就好好雕琢一下。”
聽到母親這句話,向寧松一大口氣。他知道母親是極敬業的一個人,她答應了的,就一定會很認真地做到。他開始無比強烈地期待看見桑離的那一刻,為此,他起碼設計了七八種出場方式,無一不是從天而降的驚喜型亮相。離開省城去姥姥家的前一晚,他躺在床上想著桑離清澈的眼睛,再想想桑離考上大學後就可以告訴她自己是多麼喜歡她,終於微笑著沉入夢鄉。
向寧在過小年那天回到了姥姥家,姥姥看見最疼愛的外孫子來了,高興得不知道該做點什麼好。向寧也任由姥姥一個人在家激動萬分地列菜譜,他藉口去看同學,便回到了母校。下午五點十分,天色已經暗下來,高中部的學生卻還沒有下課。向寧坐在教學樓下面的國旗旗臺上等桑離,心裡有點忐忑,害怕過會兒桑離從樓裡出來的時候會看不到他。
可是他明顯多慮了,因為半小時後下課,蜂擁而出的學生們走過他身邊的時候都會好奇地看他一眼:雖然才畢業不過半年,可是單就那一身便裝、一點灑脫隨意的氣質,已經在一片紫色校服的海洋中無比顯眼!
於是,桑離出樓門口的一剎那,就看見了他。
桑離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眨了眨,再看看,難道真的是向寧?
桑離的一顆心,險些跳出自己的喉嚨口。
她呆呆地隨著人群往前走,看見向寧衝這邊揮揮手,然後微笑著往自己的方向走過來,穿越人群,一直、一直走到她面前。眾目睽睽下,他彎腰看著她的眼睛,微笑:“小離,怎麼,不認識了?”
桑離好不容易才壓抑住快要衝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