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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既然凜子也贊成,久木就下了決心。
找來找去,最後定在了澀谷。這裡無論是離世田谷櫻新町的久木家,還是離住在吉祥寺的凜子家都不太遠。從車站徒步十分鐘的距離,是個一室一廳的單元房,月租金十五萬日元。
交通方便的地方,房租就相對貴一些,但比起去飯店來還是合算的。
一月中旬簽了租約後,兩人開始採買新房所需的日用品。在商場和超市買東西時,他們彷彿又回到了新婚時代,心情很愉快。傢俱、床單、窗簾以至餐具,所有用品都經過兩人精心挑選,置辦齊備了。
把買來的這些東西擺放在房間裡之後,兩人終於第一次在這舒適的安樂窩裡約會了,那天是一月底的大寒之日。
日曆上雖是最寒冷的一天,但白天氣溫有攝氏十度,不算太冷,屋裡又有空調,溫暖如春,加上初次在新家聚首,兩人更是如痴如狂。
一番纏綿過後,凜子用事先買好的蟹肉、豆腐和青菜做了火鍋,兩人圍著圓桌吃起來,宛如居家過日子的夫妻,兩人不由對視一笑。
“我真想就這麼住下去。”
凜子半開玩笑地說,久木點著頭。
“明天還到這兒來吧。”
“你可不許到別處去啊。”
兩人愉快地調笑著,目光突然碰到了一起,久木有些侷促不安起來。
真有可能從此陷在這裡拔不出來了。久木一直夢想著和凜子兩人單獨生活在一起,可是,一旦變成現實後,又產生了新的不安和困惑。
“我白天隨時都能出來。”
“我考慮考慮。”
久木的優勢就是白天時間較為自由。編輯部的工作不用按時來,按時走,這一點和搞營銷的差不多,不必死坐著不動。
久木雖說是編輯,卻不像雜誌編輯那樣需要去採訪,在調查室工作一般用不著出去。當然,由於比較清閒,多少有點理由的話,出去也無妨。同僚都是降職的人,同病相憐,相互庇護,外出很方便。
冬瀑(2)
並非久木有意利用這一點,但自從租了房子後,下午出去得越來越頻繁了。只要在記錄牌上寫上為收集昭和史的資料去“國會圖書館”,就萬事大吉了。
週一至週五凜子容易出門,所以,兩人先約好時間,然後去澀谷那兒見面。
每人一把鑰匙,有時久木先到,有時凜子先到,每次一見面,兩人就立刻擁抱在一起。
以接吻代替問候之後,便倒在床上抱作一團。
雖說是大白天偷偷和情人幽會,可久木居然是堂而皇之地去赴約。他既有罪惡感,也有一種在別人工作時自己不斷去約會的*。
凜子的心情也同樣複雜,嘴裡說著“這樣做沒關係吧”,心裡卻陶醉在這心神不寧之中。
租了房子後,見面是方便多了,不過,新的問題也出現了。
其一是,久木下午的外出增多了。
外出的理由雖然寫上了“國會圖書館”“採訪”等等,可是他原來不太外出,所以有點顯眼。其他人倒沒說什麼,只是秘書木下小姐一句“這一陣,您好像在忙什麼吧”,令久木吃了一驚。
“沒忙什麼……”久木否認道,但他那狼狽的表情似乎已引起秘書的懷疑。本來他不在時,都是木下小姐幫他接電話,替他找理由掩飾的。她手上已經握著他的把柄,要是再被她發現破綻,可就麻煩了。
後來他們就把約會壓縮到每週一次,其他改在下班之後。幾乎每次都是凜子先到,有時做飯吃,也有時到附近的飯館去吃。
每次他們一起出門時,都要和管理人照面。管理人年紀和久木相仿,總是用狐疑的目光打量他。
租房時,他借用了衣川的名字,管理人不知道久木的真名實姓。可是看他不常住在這兒,還時常和一位女性一同進進出出,大概也猜測到了這個房間的用途。
任何解釋都是多餘的,每當聽見管理人叫他“衣川先生”時,久木就有點不知所措。
即便如此,這裡還是比飯店要輕鬆自在得多,不過,由此引起了另外一個問題。
每次和凜子兩人關在房裡時,他就覺得身心舒暢,不想回家。
他也想過乾脆就兩個人這麼生活在一起吧。雖說只要打算這麼做,就可以做到,但那樣一來,只會把彼此逼入更為窘困的處境。
實際上每次一進房間,他們就有一種夫妻般的感覺,這也反映在日常的瑣碎小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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