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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酣耳熱之際,楚劍功決定還是勸一勸謝祥:“總舵主,紅毛番可不好惹啊。你想,紅毛番的母國萬里之遙,他卻能來到這裡,開疆拓土。我聽說,在西洋,連英國人都要讓著紅毛番三分吶。”
那位蘇軍師接過口來:“總舵主,你看看,連欽差大人都這麼說。”
鄭洪卻說:“紅毛番打不過我們,我怕他何來?”
謝祥沉吟了一會:“敢問欽差大人的意思。”
“剛才閒談之中,你說你自己,蘭芳會,還有三條溝的人,都想要朝廷冊封,做個藩王?”
“是,如果欽差大人能夠周旋,大恩大德,謝祥沒齒不忘,我這裡別的沒有,開著的金礦可就有六座。”
楚劍功笑了起來:“我作為朝廷欽差,許藩王是做不了主,但給你們一個名分,卻不是什麼大問題。”
郭嵩燾在一旁輕聲叫道:“院臺……”
李鴻章阻住了他,用筷子沾了酒,寫了“從權”兩個字。
“我覺得,你們這種總廳的形式,挺好,這樣,你去請人,明日正午,就在你們和順總廳,邀齊蘭芳會,三條溝,還有坑尾,新屋,以及其他獨立的小礦山的頭頭腦腦,我代表朝廷,為你們的恩怨做個了斷,也給你們所有人一個名分。可好?”
“啊?”聽謝祥的聲音,可不大願意,“也不知道其他人幹不幹。”
注:和順會的各種官職名稱非常奇怪,簡便從事,採用了軍師和護法兩個便於理解的名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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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蘇家
謝祥專門闢出了幾間客房,讓楚劍功等人歇息。楚劍功在船艙裡窩了這麼多天,也確實想找張大床睡個好覺。
正要洗漱的時候,突然有人敲門。
“誰呀?”
“欽差大人,蘇某人求見。”原來是蘇軍師。
楚劍功讓他進來:“蘇軍師有什麼見教?”
“不敢,大人,我有幾句肺腑之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蘇軍師,我洗耳恭聽。”
“我們華埠,在婆羅洲是危如累卵。”蘇軍師開啟話匣子,介紹他所認知的形勢。
楚劍功一面聽來,發現蘇軍師所說的形勢,和他所猜想的,大體一致。婆羅洲西北部沒有政權,也就沒有邊界。但紅毛番若是要來攻打大港公司,要麼透過三條溝的地盤,要麼透過蘭芳會的地盤。所以,結好三條溝和蘭芳會,大港公司就能保證自己的安全。
但在事實上,大港公司和三條溝以及蘭芳會的關係都不好。1824年以後,蘭芳會總舵主劉臺二做了漢奸,大港公司一度幫助蘭芳會的人囚禁了他。但後來紅毛番又收買了另一個漢奸,暗殺了主張和大港公司交好的蘭芳會師爺,又用免除一年的人頭稅的誘惑,分化了大港、蘭芳聯盟。劉臺二獲釋以後,死心塌地的給紅毛番做事。五年前劉臺二死了,繼任的總舵主古六伯試圖擺脫紅毛番,和大港公司的關係才趨向緩和。
而在大港公司的東面,是從和順會分裂出去的潮州幫派三條溝,自從分裂以後,雙方為了爭奪昔邦金礦的控制權,已經打了好幾仗,傷亡數百人。雖然大港公司總體上佔著上風,已經逐步控制的昔邦金礦,可是自己的東翼也越來越薄弱。
靜靜地聽蘇軍師講完,楚劍功說:“我看謝總舵主的意思,似乎不太想和另外兩家聯合。”
“謝總舵主帶著我們大港,新屋,坑尾三家礦山,將西北角這一塊的其他勢力都掃平了,把三條溝逼得要去沙撈越,蘭芳會也有低頭的意思。他功勞大了,就不太把兄弟們的忠言放進耳朵裡。”
“那護法呢?怎麼看?”
“鄭護法年輕氣盛,如果別人來求著他,他說不定會讓一步,但人家也不願意低頭啊。”
“那我以欽差的身份壓一壓呢?”
“大人,小的說實話,大人聽了不中意,可不要怪我。”
“講!”
“大人雖然是朝廷的欽差,但我們看過大人的告身,卻知道大人只是路過,對婆羅洲,朝廷並沒有旨意。總舵主只是希望大人幫忙帶話,從朝廷拿一個名分,可以光宗耀祖。但大人把話帶回去了,朝廷同不同意,卻是兩說。就算朝廷給了名分,可是山高皇帝遠,朝廷也幫不到這裡什麼,最近還剛剛打了敗仗。朝廷的名分,對這裡來說,有固然好,沒有,也沒所謂。而總舵主,還有蘭芳的人,把金礦看得比命根子還重。所以大人想憑几句話……”
蘇軍師沒再說下去,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