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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被困在這裡。夜晚為我帶來了暫時的安寧,可太陽出來時,這些職業選手會想法殺死我,在遭到如此嘲弄之後他們必定會報復。蜂巢是我擁有的最後選擇。如果我能把它扔到他們頭上,我也許能逃脫,可我也要冒失去生命的危險。
當然,我不會挨近蜂巢把它割掉。我需要把整個樹枝鋸掉,我刀上的鋸齒應該可以辦到。可我的手行嗎?鋸樹枝時引起的震動會不會驚動蜂群?要是它們發覺我的意圖飛走又該怎麼辦?那整個計劃就泡湯了。
我想鋸樹枝而不引起注意的最佳時機是在奏響國歌的時候,國歌隨時都會響起。我從睡袋裡爬出來,摸摸別在腰裡的刀,硬硬的還在,我開始往樹上爬。這麼做本身就很危險,因為樹枝已經很細,連我都難以支撐,可我仍繼續爬。我爬到掛著蜂巢的樹枝時,蜂鳴就聽得更清楚了。但很奇怪,追蹤蜂的聲音應該更大些。“可能是煙霧的緣故。”我想,“煙霧使它們安靜下來。”這也是以前我們對付黃蜂的辦法之一。
凱匹特市徽在頭上閃亮,國歌也響起來了。“要麼現在,要麼永遠就沒機會了。”我思忖著,之後開始鋸樹枝。
我吃力地來回鋸著樹枝,右手上的水皰都破了。我鋸下一道溝,本來應該繼續鋸,可我卻有些支援不住了。我咬緊牙關堅持著,邊不時地看看天空,今天沒有死亡。很好。觀眾會看到我受傷了,爬到樹上,揹包在身下。但國歌很快就要奏完了,當國歌停止時,我只鋸掉了四分之三。天空一片漆黑,我不得不停下。
現在怎麼辦?我也許可以憑感覺把樹鋸斷,可這不是最聰明的做法。如果黃蜂已經燻暈了怎麼辦?如果蜂巢掉落的時候卡在樹枝上怎麼辦?或者我現在逃跑?都是在浪費時間。最好,我想,就是明天清晨偷偷爬上來,然後再把蜂巢鋸掉。藉著職業選手的火炬射來的微弱光線,我一點一點下到我棲身的樹杈,卻得到了一個最大的驚喜。拴在銀色降落傘上的一個塑膠瓶正靜靜地躺在我的睡袋上。贊助者的第一份禮物!黑密斯一定是讓他們在奏國歌時送來的。這小瓶正好可以放在我手掌上,會是什麼呢?我擰開蓋子,從氣味就知道是藥。我小心地用指尖抹著藥膏,手指尖立刻不疼了。
“噢,黑密斯,”我輕輕說道,“謝謝你。”他沒有拋棄我,讓我孤立無援,孤軍奮戰。這藥一定貴極了,也許不是一個,而是很多贊助者願意為我買這一小瓶藥。對我來說,這是無價之寶。
我把倆指頭伸進藥瓶,把藥膏抹在小腿上。藥膏具有神奇的魔力,一接觸面板疼痛即刻消失,還感覺涼絲絲的。這不是媽媽用草藥碾碎做的那種藥,而是在凱匹特實驗室研製的高科技產物。抹完小腿,我在手上也抹了薄薄的一層。我把小瓶卷在降落傘裡,安全地蜷縮在睡袋裡。現在疼痛已經減輕了,我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我很快沉入了夢鄉。
一隻鳥落在幾英尺遠的樹枝上,啾啾的叫聲把我從夢中驚醒,又是一個清晨。我檢查一下自己的手,已經從灼燒的深紅變成了嬰兒面板的淺紅。我的腿仍感到火辣辣的,燒傷要比手厲害得多。我又上了點藥,然後趕緊收拾東西。無論發生什麼,我都要離開,儘快離開。我吃了點餅乾,一塊牛肉乾,喝了幾口水。昨天我的胃裡幾乎是空的,此時我已經餓得渾身無力。
在樹下,我看到職業選手和皮塔一夥睡在地上。格麗默斜倚在樹上,從她的位置判斷,她正在值班,可看得出,她也非常睏乏。
我透過樹枝觀察旁邊的露露,卻看不見她。她昨天給我提示,所以今天給她發出警報也公平。再說了,如果我今天就死去的話,我也希望露露贏,就算我家人得到的食物少些。讓皮塔贏得比賽並戴上桂冠,真是令我難以忍受。
我輕聲呼喚著露露的名字,她驚奇的大大的眼睛立刻從樹葉中露出來。她又指了指上面的蜂巢。我拿起刀,做了一個鋸掉的動作。她點點頭,然後就消失在濃密的樹葉裡。附近的樹上發出簌簌的聲音,之後稍遠的地方出現同樣的聲音,我意識到她是從一棵樹跳到另一棵樹上。我強忍著才沒有大笑出來。這就是她向大賽組織者展示的本領嗎?我腦子裡出現了她在訓練中心的器材上飛轉騰挪、腳不沾地的敏捷身影。她至少應該得到十分。
東方已浮現出玫瑰色的霞光,我不能再等了。與昨晚的傷痛相比,這點小事算不了什麼。我爬到掛蜂巢的樹枝,把鋸齒擱在昨天切的凹槽裡,正要鋸,卻突然看到有東西在移動,原來,顏色鮮豔的追蹤蜂正懶洋洋地從薄薄的灰色蜂巢裡爬出來。沒問題,黃蜂的動作是有些遲緩,但它在動,這也就是說其他的黃蜂很快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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