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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起頭剛要說話,卻想起黑密斯幾天前的夜晚給我們傳遞的資訊他並不清楚。一個吻等於一鍋湯,這話我不能明說,否則會惹惱觀眾,他們會發現我們的浪漫愛情是炮製出來,是賺取他們同情心的手段,那樣的話,就一點吃的也得不到了。不管怎樣,我得把觀眾的情緒調動起來,這並不難。我伸出手,拉住皮塔的手。
“你瞧,他沒準花了不少錢,才幫我把你弄暈過去。”我調皮地說。
“是啊,沒錯,”皮塔說,把他的手指和我的交纏在一起。“以後可別再這麼做了。”
“要不然呢?”我問。
“不然……不然……”他一時想不起怎麼說,“讓我想想。”“有什麼問題嗎?”我笑著問。
“問題是咱們都還活著,這樣你就更覺得你做得對啦。”皮塔說。
“我確實做得對。”我說。
“不,不對,凱特尼斯!”他把我的手捏得生疼,聲音很憤怒,“不要為我而死。你再也別幫我了,好嗎?”
他說話的語氣很強烈,讓我吃驚,也讓我看到得到食物的絕佳機會,我接著說:“也許我這麼做全是為自己,皮塔,你這麼想過嗎?沒準你不是唯一擔心的人,萬一……”
我想找到合適的詞,我不像皮塔善於言辭。我說話的時候,再次感到失去皮塔的恐懼,我意識到自己是多麼不願意他死去。這和贊助人無關,和回到十二區無關,只是我不想孤獨‘人,不想失去那個曾給我麵包的男孩。
“萬一什麼,凱特尼斯?”他話音很輕柔。
這時我真希望面前有扇百葉窗,我能把它關上,將帕納姆窺視的眼睛遮擋在外,即使這意味著失去食物。無論此時我感覺如何,這都是我自己的事。
“黑密斯讓我避開這個話題。”我無法正面回答,其實黑密斯從沒說過這樣的話。也許他正生我的氣,在感情激盪的節骨眼,卻掉了鏈子。可皮塔似乎已經悟出了話裡的意思。
“那我只好自己猜啦!”他說著,走到我近前。
這是第一次真情的親吻,你情我願。病痛和肢體麻木並未減弱它的熱度,嘴唇既沒因發燒而滾燙,也未因寒冷而冰涼。我初次體嚐到感情的萌動,親吻的溫暖,內心充滿好奇;也是第一次渴望再有下一次的親吻。
可我沒得到第二個熱吻,皮塔只輕輕地在我鼻尖上吻了一下,他轉而注意到我的傷口,“我覺得你的傷口又流血了,來吧,躺下吧,反正也該睡了。”他說。
我的襪子已經乾透,可以戴了。我讓皮塔穿上他自己的夾克。天氣又溼又冷,寒氣逼人,皮塔肯定已經凍僵了。我堅持自己先值班放哨,儘管我們倆都覺得在這種天氣不會有人來。可他不同意,除非我也鑽進睡袋。我已凍得渾身發抖,好像也沒必要拒絕。兩個晚上之前,我感到皮塔距我有千里之遙;而此時,他卻與我緊緊相依。我們躺下來,他把我的頭撥過去,枕在他胳膊上,另一隻胳膊保護似的擱在我身上,他睡著了也沒拿開。已經很長時間沒人這樣擁抱過我了。爸爸過世後,我也不信任媽媽,就再也沒有任何人的臂膀曾給過我如此的安全感。透過夜視鏡,我看著雨水滴落在石洞的地上,發出叮叮咚咚有節奏的聲響,讓人覺得四周很安靜。有幾次我蒙朧睡去,但很快驚醒,又愧疚,又生氣。三四個小時之後,我不得不叫醒皮塔,因為我已困得眼皮都睜不開了。他看上去並不介意。“明天不下雨了,我會在樹上為我們倆找個地方,倆人都能睡。”我睡眼蒙嚨,向他許諾。
可第二天天氣並沒有好轉,仍然淫雨綿綿,好像大賽組織者決意要把我們都沖走似的。巨大的雷聲震得地面都發抖。皮塔打算無論怎樣都出去找點吃的,可我跟他說在這種天氣出去找不到吃的,自己前面三英尺之外的東西就看不清楚了,只能淋得透溼,那就更麻煩了。他知道我說的話是對的,可肚子咕咕叫,餓得很難受。
白天過去,夜晚來臨,天氣也無絲毫好轉。黑密斯是我們唯一的希望了,可他那裡一點動靜也沒有,是因為缺錢——現在物價飛漲——還是不滿意我們的表現?很可能是後者。我必須承認我們今天確實沒什麼精彩的表現。我們表現出來的只是飢餓、傷痛、懼怕傷口開裂,我們縮在睡袋裡依偎在一起,可這麼做主要是為了暖和些,我們所做的最令人激動的事就是——打盹。
我真不知怎樣才能再弄出一些動人的愛情場面,昨晚的最後一吻很棒,可再次激吻也得有前提啊。在“夾縫地帶”,有些女商人對這些簡直就是如魚得水。可我幾乎從沒有時間幹這些,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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