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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個飛吻嗎?”她問。
我把滿滿一口血和唾沫吐在她臉上。她氣得漲紅了臉。“那麼,好吧,咱們就開始吧。”
我振作精神,預備著她把怒火發洩到我身上,她刀尖剛划向我的嘴唇,一股巨大的力量把她的身體從我身上掀翻,接著聽到她的尖叫。我先是一驚,對眼前發生的一切沒反應過來。是皮塔來救我了?大賽組織者放出野獸來為比賽助興?是神出鬼沒的直升機把她抓到空中?
我用麻木的臂肘支起身子,才發現都不是。格拉芙一隻腳懸空被薩里什的雙臂緊緊抱住。我鬆了口氣,看到薩里什像鐵塔一樣站在我面前,格拉芙在薩里什的懷裡就像一個破玩偶。在我的記憶中,他很高大,但現在看上去比記憶中的他更高大挺拔。如果我猜得沒錯,他應該是在競技場增加了體重。他悠起格拉芙,然後一下把她擲在地上。
他大聲吼著,我趁機趕快站起來,以前從未聽他大聲說過話。
“你對那小姑娘怎麼啦?是你殺了她?”
格拉芙四腳著地,向後爬著,活像個爬蟲,嚇得連加圖的名字都喊不出來。“不!不!不是我!”
“你說了她的名字,我聽見了,你殺了她?”他越說越氣,“你像割這個女孩一樣,割她?”
“不!不!——”格拉芙看到薩里什手裡攥著一塊小麵包那麼大的石頭,失聲尖叫起來:“加圖!加圖!”
“格拉芙。”我聽到加圖的聲音,從聲音判斷,他離得很遠,幫不上格拉芙。他在幹什麼?在抓狐狸臉和皮塔?還是埋伏在什麼地方等著襲擊薩里什,但又嚴重判斷錯了位置。
薩里什手中的石頭狠狠地砸向格拉芙的太陽穴,沒有流血,但我看到她頭上的大坑,我知道她就快完了,她胸脯急促地上下起伏,最終發出低吟。
薩里什又急奔到我的面前,舉起手中的石頭,跑已沒用了,我的弓上也沒箭,上一支箭射向格拉芙的方向,薩里什用他奇怪的金棕色眼睛盯著我。
“她是什麼意思?露露是你的同盟?’’
“我——我——我們搭伴,炸掉了他們的給養,我設法救她,可是他先到了,一區的那個人。”我說。
興許他知道我救了露露,就不會用最殘忍的方法慢慢殺死我了。
“你殺了他?”他問。
“是的,我殺了他,然後把她埋在花叢裡。”我說,“她在我歌聲中睡去。”
我的淚水奪眶而出,此時對露露的回憶佔據了我的心,沖淡了剛才的一場搏殺所帶來的緊張。但我頭很疼,對薩里什懷有恐懼,幾英尺外瀕死女孩的呻吟也令我不安。
“睡去了?”薩里什粗聲粗氣地說。
“死去了,我一直唱歌直到她死去。”我說,“你們區……他們送給我麵包。”
我舉起手,不是去拿箭,我知道自己來不及拿箭,我只是擦擦鼻子。
“快一點,好嗎,薩里什?”
薩里什內心的矛盾從他臉上看得出來,他放下手中的石頭,用好似責怪的嚴厲語氣說:“只此一次,我放過你,為了那女孩,我們現在扯平了,誰也不欠誰的,你明白嗎?”
我點點頭,我深知其意。什麼是知恩圖報,什麼是愛恨分明。如果薩里什贏了,他必須回去面對那些打破規則感謝我的十一區觀眾,而此時他同樣在打破規則對我表示感謝。我明白,這意味著現在薩里什不會砸碎我的腦殼。
“格拉芙!”加圖的聲音已經很近了,透過他痛苦的音調可以判斷他已看到了地上的格拉芙。
“你最好陝跑吧,火焰女孩。”薩里什說。
不需要再說第二次,我腳踏著堅實的地面,飛也似的跑了,把薩里什、格拉芙,還有遠處的加圖拋在身後。一直跑到林子裡,我才敢扭頭看一眼。薩里什揹著兩個大揹包,很快消失在那片我沒看見過的未知的區域,加圖跪在格拉芙身邊,手裡拿著長矛,求她不要離開他。過一會兒,他就會意識到這麼做根本沒用,她已經沒救了。我在樹林裡拼命地跑,不停擦拭流到眼睛裡的血,就像受傷逃跑的動物。幾分鐘之後,我聽到了炮聲,知道格拉芙已經死了。加圖會追蹤我們中的一個,或者薩里什,或者我。我內心充滿恐懼,頭部的傷讓我很虛弱,身體搖晃。我又搭上一支箭,可加圖拋矛的距離和我射箭的距離差不多遠。
有一件事讓我感到安慰,薩里什拿著加圖的揹包,裡面有加圖急需的東西。如果要我打賭的話,我賭他會去追薩里什,而不是我。但我跑到溪邊時還是沒有放慢速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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