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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坦普爾史密斯提到的標有十二區號碼的揹包。我仰望天空,企望明早能少一個對手,可今晚影像中一個人也沒出現。明天將出現很多面孔,而宴會也會有血腥的死亡。
我爬進洞裡,戴上夜視鏡,蜷縮在皮塔身旁。挺幸運我今天白天睡了一大覺,現在我必須保持清醒,我覺得晚上不會有人襲擊我們的洞穴,但我不能冒險錯過清晨起身時間。
今晚太冷了,徹骨的寒冷,大賽組織者肯定在競技場注入了冷空氣。我躺在睡袋裡,皮塔的身邊,儘量吸收他發熱的身體散發的每一絲熱量。和一個不十分親近的人身體捱得這麼近,真是一種奇怪的感覺。皮塔雖然近在咫尺,可又是那麼遙不可及,就算他在凱匹特或者十二區或者在月亮上,也比此時的他離我更近些,我感到大賽開始以來還未有過的孤獨。
“今晚確實很糟,接受現實吧。”我對自己說。我儘量不去想媽媽和波麗姆,可思緒還是不由得飛回到她們身邊去,她們今晚能閤眼嗎?大賽進行到後半段,又有宴會這樣的重要活動,想必她們學校也都放假了。媽媽和波麗姆可以在家看那臺嗡嗡響的破電視,也可以擠到人群中觀看廣場上清晰的大螢幕。在家裡可以享受私人空間,去廣場會得到很多人的支援。
人們會給她們送來寬慰的話語,也可能是一些食物。麵包師是否信守諾言,特別是我和皮塔結成夥伴的此時,是否能讓我妹妹填飽肚子呢?十二區的人一定情緒高漲,我們區以前很少有人能堅持到這一比賽階段。我和皮塔肯定讓他們很興奮,特別是我們結盟以後。我閉上眼便可以想象他們在螢幕前呼喊,為我們鼓勁。我可以看到一張張臉——格雷茜·塞、馬奇,甚至買我肉的治安警——他們都在為我們加油。
再說蓋爾,我瞭解他,他不會呼喊加油,只會靜靜地觀看,時刻關注我的一舉一動,渴望我能夠回家。我暗自思忖他是否也希望皮塔也能回家。蓋爾不是我的男朋友,可如果我敞開了心扉,他是否也樂於接受呢?他曾說過我們一起逃跑的話,這僅指我們離開十二區也能找到活路,還是另有他意?我和皮塔的親吻,他又是怎麼想的?
透過石縫,我看到月亮高掛在空中,可以判斷離天亮只有大約三個小時了,我做好最後的準備,我細心地把水和急救箱留在皮塔身邊。如果我回不來,其他東西也沒什麼大用了,就算這些東西全派上用場,皮塔也只能堅持一小段時間。仔細思量之後,我把他的夾克脫下來,穿在自己身上。他不需要夾克,他在發燒,又待在睡袋裡,不會冷;白天我不幫他脫下,他更會焦熱無比。我的手現在已經凍僵了。我拿出露露的襪子,挖出窟窿,然後戴在手上,不管怎麼說,這還管點用。我又在她的小揹包裡裝上一些吃的、水瓶和繃帶,把刀子別在腰裡,拿好弓和箭。正準備離開時,忽然想起明星搭檔的例行程式,於是我俯身給了皮塔長長的一吻。我想象著凱匹特人肯定已為此感動得落淚,我也假裝擦掉眼中的淚水。之後,從石縫
中擠出去,來到外面。
我口中的哈氣很快凝成白霧,很冷,就像家鄉十一月的夜晚。像這樣的夜晚,我常溜到林子裡,和蓋爾在約定地點碰頭,然後擠靠著坐在一起,一邊從加了棉套的金屬杯中小口喝著草藥茶,一邊等著獵物在天亮前經過。“噢,蓋爾,”我想,“你現在要在我身邊該有多好……”
我儘量放開膽子,加快步伐。戴上夜視鏡看得很清楚,可左耳失聰還是讓我感到很難受。我說不清爆炸到底怎樣損壞了我的聽力,但肯定傷得很深,難以恢復。沒關係,只要能回家,我就富得流油,我可以僱人替我聽聲音。
夜晚的叢林總顯得不同,即便戴著夜視鏡看,周圍的一切仍顯得陌生,好像白天的樹木、花草、魚石都已沉入睡眠,悄悄潛入夜晚的是它們不詳的夥伴。我不願嘗試新路線,又回到小溪,循原路來到露露在湖邊的藏身地。一路上,我沒發現其他選手的任何蹤跡,甚至連出氣的聲音、樹枝斷裂的聲音都沒聽到。我或者是第一個到,或者就是其他人昨晚已在此藏好。我匍匐前行,到灌木叢裡藏好,一場血腥搏鬥即將到來,距離這一時刻還有一個多小時,也許兩個小時。
我嚼了幾片薄荷葉,肚子還不餓。感謝上帝,我穿著皮塔的夾克和自己的夾克,否則,我就不得不來回走動來保持體溫。天已經亮了,陰沉沉、霧濛濛,其他人還是不見蹤影,其實這也沒什麼奇怪,他們都認為自己身體強壯、殺傷力強、處事機敏。我納悶他們是否已知道我和皮塔在一起?我猜測狐狸臉和薩里什甚至不知道他已受傷。最好他們認為我來取揹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