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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我又覺得自己做得太過分了。
“在他說了他愛我之後,你覺得我真的會愛上他嗎?”我問。
“我認為會,”波西婭說,“你不敢看鏡頭,臉也紅了。”
其他人也隨聲附和。
“你現在是金子,親愛的,贊助人會排成長隊的”黑密斯說。
我為自己的過激行為感到非常慚愧。我逼著自己給皮塔道歉:“對不起,我不該推你。”
“沒關係,”他聳聳肩,“儘管從技術角度講這麼做是違法的。”
“你的手還好吧?”我問。
“會沒事的。”他說。
接下來大家都沒說什麼,這時一股香味從餐廳飄了出來。“走吧,咱們吃飯去吧,”黑密斯說。我們都緊隨其後,來到桌旁坐下。可皮塔流血不止,波西婭帶他去醫務室包紮。我們先用餐,第一道奶油玫瑰花瓣湯。直到我們吃完以後,他們才回來。皮塔的手用繃帶包紮著,我很愧疚。明天我們即將進入競技場,他幫了我大忙,我卻以怨報德。我難道不能不再欠他什麼嗎?
晚飯後,我們在客廳觀看節目錄影。大家都說電視上的我很迷人,但我覺得我身著裙裝又轉圈、又咯咯笑的形象既浮躁又淺薄。皮塔卻表現得很有魅力,他對愛的表白徹底贏得了觀眾的心。最終展現在大家面前的我,羞赫而困惑,西納的巧手使我美麗,皮塔的表白使我可愛,真愛無法實現的複雜情勢使我悲情,一句話,我令人難忘。
最後,演奏國歌,節目結束,客廳陷入一片寂靜。明天黎明,我們就要為競賽打起精神。凱匹特人起得晚,遊戲到十點鐘才會開始。可皮塔和我必須一大早就做好準備,舉辦今年比賽的競技場已準備就緒,不知我們要深入到多遠的距離。
艾菲和黑密斯不會跟我們一起去。他們一離開這裡,就會去大賽指揮部,瘋狂地――-希望如此――-與我們的贊助商簽約,對於何時、怎樣把禮物送到我們手上做出規劃。西納和波西婭會和我們一起到達比賽地點,我們從那裡進入競技場,最終要在那裡告別。
艾菲拉著我們兩個人的手,眼裡含著淚花,祝我們一切順利,她感謝我們,因為我們是她贊助過最好的選手。然後,艾菲就是艾菲,通常她總得說點糟糕的話。她說:“如果明年我得到升遷,被派到更體面的轄區,我一點都不會吃驚!”
然後她親吻了我們的臉頰,就匆匆地出去了。既為離開我們而難過,也為自己未卜的前途而憂心忡忡。
黑密斯伸出手臂,細細地打量著我們倆。
“還有最後的建議嗎?”皮塔問。
“銅鑼一響,你們就從這鬼地方衝出去,千萬不要為宙斯整之角送命(宙斯之角,希臘神話中哺乳宙斯的羊角,羊角裝滿花果,象徵豐饒。――譯者注。)你們要分散開,離其他人也越遠越好,然後想辦法找到水源。明白了?”他說。
“然後呢?”我問。
“一定要活著。”黑密斯說,他在火車上也給我們提出了同樣的建議,但這次他沒有醉,也沒有笑。我們只點點頭。我們還能說什麼呢?
我回房間時,皮塔留在後面和波西婭說話,我很高興。不管有什麼奇怪的告別方式,我們都把它留到明天吧。我的被單已經被掀開了,可我卻沒看到紅髮艾瓦克斯。我真希望知道她的名字,我本該問問她的。也許她能寫下來,或用動作表示,可也許這隻能招致對她的懲罰。
我衝了個澡,刷掉了身上的金粉和化妝品,也把美麗女人特有的香氣從身上洗刷掉。所有的裝飾就只剩下指甲上的火焰圖案。我決定把它留下,好提醒自己在觀眾心目中的定位。凱特尼斯,燃燒的女孩。也許在未來的日子裡,它能給予我堅持下去的力量。
我穿上厚厚的絨毛睡衣,爬上了床。五秒鐘之後,我意識到我是不可能睡著的。但我確實需要睡眠,因為在競技場,任何時候只要被疲憊擊垮,死亡就會不邀而至。
這可不妙,一小時,兩小時,三小時過去了,我還睜著眼,胡思亂想,盤算著競技場有什麼樣的地形。沙漠?沼澤?寒冷的荒野?我最希望的是有樹木,這樣我就能夠藏身,找到食物和棲身之處。一般情況下都有樹,因為光禿禿的地形很單調,遊戲很快就會結束。可天氣又會怎樣?大賽組織者在裡面設什麼樣的玄機,在遊戲節奏緩慢時為其增添樂趣?還有其他“貢品”情況又怎樣呢?……
我越想睡著,越是睡不著。最後,我心神不寧,已經沒法待在床上。我在房間裡走來走去,心突突跳著,呼吸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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