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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丟棄蜂巢的那棵樹下,我駐足片刻,我要鼓起勇氣去完成接下來的任務。露露已經告訴我窺探他們的湖邊營地的最佳地點,以及怎樣慢慢靠近。“記住,現在你是獵手,他們卻不是。”我告訴自己。我把弓緊緊地抓在手裡,然後向前走去。我來到露露告訴我的那片小灌木叢,再次佩服她的聰明。那片灌木叢就在林邊,但灌木叢枝葉茂盛,可以很容易地觀察到職業選手的營地而不會被發現。在灌木叢和他們的營地之間是飢餓遊戲開始的空地。
營地共有四個人,一區的男孩、加圖、二區的女孩,還有一個骨瘦如柴、臉色灰白的男孩,一定就是三區的男孩了。我們在凱匹特集訓的時候他幾乎沒有給我留下任何印象,有關他的事我幾乎一點也想不起來,他穿的衣服、他的記錄,甚至他的訪談。即使現在,坐在那兒手裡擺弄著一個塑膠盒子的他和別的高大強健的同伴坐在一起,也顯得很不起眼。
但他一定有自己的本領,不然其他人不會讓他活到現在。他們為什麼讓他當看守,看到他那麼瘦弱我更感到迷惑不解,他們為什麼還讓他活著?
四個人似乎都還沒有從追蹤蜂的蜇傷中完全恢復過來。即使在這個位置,我也能看到他們身上被蜇起的大包。他們準不知道應該把刺拔掉,即便知道,也不知道如何用草藥療傷。顯然,他們在宙斯之角找到的任何藥物都沒起作用。
宙斯之角還在原來的位置,但裡面已經清理了。他們多數的補給品,無論是裝在板條箱裡的、麻袋裡的或塑膠盒裡的都已經整齊地碼放起來,離他們的營地也有一定距離,其他物品散放在四周;其擺放方式跟飢餓遊戲開始時很相近,物品上方罩著一張網,這網除了防鳥之外,似乎也沒有太大用處。
整個物品擺放的方式、擺放的距離,還有三區的瘦男孩都令我迷惑不解。有一件事是可以肯定的,摧毀這些補給品不像想象的那麼容易,其中肯定另有文章,所以現在我最好待著不動,等弄清楚了再說。我猜想著各種可能,或許那堆補給品下面有陷阱,或許有隱蔽的深坑、或許從上面落下捕網,或許有拉線,一旦觸動就朝人的心臟發射出毒鏢。
我正在琢磨該如何行動時,聽加圖喊起來,他正手指著遠方的樹林。不用扭頭看我就知道是露露點燃了第一堆篝火。起先我們找了許多綠色潮溼的樹枝,以確保點火時冒出濃煙,引起他們的注意。那幫職業選手馬上武裝起來。
他們發生了爭吵,聲音很大,我這裡都能聽到,大概是說要讓三區的男孩跟著去還是留下的問題。
“他得去,我們在叢林裡需要他,他在這兒的任務已經完成了。沒人能動得了這些補給品。”加圖說。
“那‘可愛男孩’怎麼辦?”一區的男孩說。
“我一直跟你說,別管他了,我最清楚刺傷了他什麼位置,他沒有流血致死真是個奇蹟,不管怎樣,以他現在的狀況不可能襲擊我們。”加圖說。
這麼說皮塔躲在叢林裡,已經受了重傷,可我仍然無法弄清楚他為什麼背叛了那些職業選手。
“得了。”加圖說。他把一支矛塞在三區男孩的手裡,他們就朝著火的方向跑去。他們跑進叢林後,我聽到加圖所說的最後一句話是,“我要是找到她,要用我的方式殺死她,誰也別管。”
不知怎的,我覺得他不是在說露露,畢竟她沒朝他們扔下蜂巢。
約半個小時,我待在原地沒動,盤算著該拿那些補給品怎麼辦。弓箭的長處是可以遠距離發射,我可以毫不費力地把帶火焰的箭頭射向他們的補給品,以我射箭的準確度完全可以從網眼裡鑽過去。這樣補給品燃燒了,那又能怎樣?我什麼也沒得到,相反卻讓他們摸透了很多我的情況:我在這兒的位置、我有個同謀、我射箭技術準確精湛。
沒有別的選擇,我儘量靠近些,看看是否能找到他們保護補給品的秘訣。我剛要走出林子,一個移動的物體卻吸引了我的目光,一個人從我右側的叢林裡跑出來了。起先我以為是露露,但我馬上認出了那張狐狸臉——在今早我看到的人中沒有她——她躡手躡腳地走到前面的空地。在確定自己安全之後,就朝擺放補給品的地方快速小跑過去,就要跑到補給品旁邊散落的物品時,她停了下來,檢查了一下週圍的地面,腳小心翼翼地放在一個點上,然後她採用奇怪的方法身體輕微搖晃著、單腿蹦著接近補給品,有時兩隻腳都踩在地上。走到一點時,她跳到空中,越過了一個不大的障礙物,然後腳尖著地站在那裡。但由於她跳躍時前衝力過大,身體向前撲過去,這時她手趕緊用手支住地面,我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