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部分(第2/4 頁)
我們的衣服掛在牆壁的衣鉤上,原來這個房間是為我們準備的,可我們在此只停留了片刻,連留下禮物的時間都沒有。黑密斯把麥克風從我們的衣服上拽下來,把它們塞在沙發靠墊下面,然後揮手讓我們繼續向前走。
就我所知道的,黑密斯只在十年前勝利巡演時來過這一次。他肯定具有超強的記憶力和敏感的直覺,才能領我們穿過了一個又一個迷宮般旋轉的樓梯,穿過一個又一個大廳,大廳越來越窄。有時,他需要停下來,把門撬開。沉重的大門在開啟時發出吱吱嘎嘎的聲音,看得出這扇門已經很久沒有開啟過了。最後我們爬上一節梯子,來到一扇隔板門前。黑密斯把門開啟,我們就已經來到法院大樓的圓頂內。圓頂很大,堆滿破傢俱、舊書、腳手架橫木和生鏽的武器,所有的物品上面都蒙著一層厚厚的灰塵,看來已經很久沒有人來過了。光線透過圓頂內骯髒的四個窗戶費力地射進來,使圓頂內有了一絲昏暗的光亮。黑密斯一腳把隔板門踢上,轉身看著我們。
“發生了什麼事?”他問道。
皮塔把廣場上發生的事敘述了一遍,人們怎麼吹哨、怎麼向我表示敬意、我們在前廳如何猶豫、槍殺老人。“事情會怎麼樣,黑密斯?”
“如果是你引起的,要好一些”黑密斯對我說。
我可不這麼想,要是我引起的,事情要糟一百倍。我把一切以儘量平靜的語氣告訴了皮塔,有關斯諾總統的事、有關各區不穩定的局勢、甚至和蓋爾接吻的事都沒有落下。我坦白地告訴他我們都處境危險,整個國家都因我的漿果計策而處於危險之中。“他們希望我在這次巡演中把事情平息了,讓每個人曾經有過懷疑的人堅信我這麼做純粹是因為愛。讓一切平靜下來。可是,明擺著,我今天所做的一切讓三個人喪命,現在,廣場上的每一個人都要遭受懲罰。”我心裡難過極了,一屁股坐在旁邊的一張彈簧和棉墊都跑出來的破沙發上。
“我把事情弄得更糟糕了,我還說要給他們錢。”皮塔說道。突然,他一揮手猛地把一隻歪歪斜斜放在板箱上的檯燈掃出好遠,檯燈在地上摔得粉碎。“絕不能再這麼下去了,現在就停止,這,這,是你們兩個玩的遊戲,你們倆說悄悄話,偏把我扔在一邊,好像我又蠢又笨又軟弱,啥也應付不了似的。”
“不是這樣,皮塔”我說道。
“就是這麼回事!”他衝我大喊,“我也有我愛的人,凱特尼斯!我在十二區也有家人和朋友,如果搞不好,他們也會像你的家人一樣死去。咱們在競技場一起歷盡艱險,難道還換不來你的實話?”
“你一向表現得很好,你很聰明,總知道在攝像機前怎樣表現,我不想打破這一切。”黑密斯說。
“喏,你高估我了。瞧,我今天就把事情搞砸了。你覺的露露和薩里什的家人會怎樣?他們能拿到獎金嗎?你覺得我給了他們一個美好的未來?他們能活過今天就算幸運的啦!”說著他又摔碎了一個雕塑,我還從沒見過他這樣。
“他說得沒錯,黑密斯,咱們有事不該瞞著他,甚至在凱匹特的時候就不該這麼做。”我說。
“甚至在競技場,你們就秘密策劃一些事情,對吧?”皮塔問。他的聲音已經平靜了些,“沒我的份。”
“不是,沒有策劃什麼,我只是透過黑密斯送來的東西,來判斷他的意思,”我說。
“可我從來就沒這事。在我見到你之前,他啥也沒送給過我。”皮塔說。
確實,在競技場我得到了燒傷藥膏和麵包,而在死亡線上苦苦掙扎的皮塔卻一無所獲。站在皮塔的角度他會怎麼想,這事我以前從未認真想過。好像那時黑密斯要讓我活下來,而犧牲了皮塔。
“聽我說,孩子”黑密斯開始說道。
“不必了,黑密斯。我明白你必須在我們兩人中選一個,我也希望是她。可現在不一樣,外面已經死了人,除非我倆好好表現,不然會死更多人。咱們大家都清楚在攝像機前我比凱特尼斯表現好,該怎麼說話我也不需要有人教,可問題是我也得清楚自己的處境。”皮塔說。
“從現在起,什麼事都不瞞你。”黑密斯向他保證。
“最好是這樣。”皮塔說道。說完扭頭就走,看都沒看我一眼。
塵土在他的身後揚起來,接著又落到新的地方,落在我的頭髮上、眼裡、亮晶晶的金胸針上。
“那時候你選擇了我,對吧,黑密斯?”我問道。
“是的。”他說。
“為什麼?比起我來,你更喜歡他。”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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