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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透露給她。我在心裡盤算著。我把手伸到盤子上,把手裡的餅乾屑拍掉,顫巍巍地拿起茶杯。
“還好嗎,凱特尼斯?”她問。
“很好。咱們以前從來沒有在電視上看到過,可是總統總在巡演前走訪勝利者,還祝大家好運呢。”我表情輕鬆地說道。
媽媽的臉色一下子緩和下來:“噢,我以為又遇到麻煩了。”
“不,沒事。”我說,“等我的化妝師來了,看到我眉毛又長出來了,才有麻煩了呢。”媽媽笑了起來。我在心中暗想,從我十一歲挑起養家的重擔時起,我就需要一直保護她,從那時到現在,從未改變。
“幹嗎不現在就讓我給你衝個澡?”她問。
“太好了。”我說,看得出來,她聽到我的話非常高興。
自從我回家以後,就儘量修復和媽媽的關係,讓她為我做些事情,而不是拒絕她的一切好意,不會像從前那樣,因為生她的氣而拒絕她。我把掙的錢都交到她手裡,時不時主動去擁抱她而不是捏著鼻子忍受她的擁抱。在競技場的日子使我明白,了我不應該再去為她無力做到的事而懲罰她,特別是不應為爸爸過世後她的絕望狀態而責備她。因為有時候人遭遇變故,自身卻無力抵擋。
就像我現在的處境一樣。
另外,在我回到十二區後,她還做了一件很棒的事。當家人和朋友在車站見到我和皮塔以後,記者可以問一些問題。有人間媽媽她認為我的新男朋友怎麼樣,她回答說,皮塔是一個理想青年,可我還根本不到談戀愛的年齡。她說完還看了一眼皮塔。這話引來了很多的笑聲,也引來了記者們諸如“有人要遇到麻煩了”等評論。皮塔聽到後扔掉了我的手,走到了一旁去。…然而這種情況沒有持續很長時間,我們面臨很大的壓力,必須要拉起手來,但至少這件事給我們一個藉口,可以使我們不必像在凱匹特時那樣地親密無間。也許這也藉以說明了為什麼記者撤離後我和皮塔不常在一起的原因。
我上樓來到浴室,滿滿一浴缸的水正等著我,媽媽已經用一袋乾花為浴室薰香。我們以前在“夾縫地帶”的家中從未這樣奢侈,那裡只有冷水,洗澡的話要把水在爐子上燒開。可現在一開啟水龍頭熱水就會汩汩流出。媽媽還在水裡放了精油,水柔潤絲滑,我脫掉衣服泡到水裡,接著便開始盤算起自己的心事。
第一個問題是,應該把這一切告訴誰?能告訴誰?顯然,媽媽和波麗姆都不行,她們只會擔心得要命。蓋爾也不行。就算我把話傳給他,他又能怎樣?如果他只是孤身一人,我可以讓他逃跑。當然,他在叢林中能夠生存,但他不是一個人,他永遠不可能離開他的家人。或者我。如果是我剛回到家裡時,我還可以告訴他我們的一切已成為過去,可這已經是不可能的了。現在只能考慮下一步該怎麼辦。另外,蓋爾對凱匹特已經十分不滿,我有時候真覺得他自己都要策劃暴動了。他最不需.要的是一個誘因。不,十二區的任何人我都不能告訴。
還有三個人我可以信任,首先是西納,我的設計師。但我猜想西納本人也已經處於危險之中,我不想他因為和我拉近關係而遭遇更大的麻煩。下一個就是皮塔,在接下來的欺人表演中他是我的搭檔。可我怎麼才能啟齒?嘿,皮塔,你還記得我對你的感情是假的嗎?嗨,我現在要你把這一切都忘了,你要假裝更愛我,不然總統會殺了蓋爾。我不能這麼做。再說,皮塔無論對危險是否知曉他都會盡職盡責。那麼最後就剩下黑密斯。醉酒、乖戾、愛跟人頂牛的黑密斯,我不久前剛把一盆冰涼的水澆在他頭上。作為大賽中的指導老師,他對我的生存負責,現在我希望他仍能恪盡職守。
我把自己沒在水裡,讓水把外面的聲音隔絕開來。我希望浴缸能擴大,能在裡面游泳,就像過去在炎熱的夏季跟爸爸在池塘中游泳一樣。那些日子真是很特別,我們一大早離開家,走進密林深處,在那裡有一汪湖水,是爸爸打獵時找到的。我甚至記不清自己是怎樣學會游泳的啦,爸爸教我時我還太小。我只記得潛水、在水裡翻筋斗、還有在水中嬉戲的情形,池塘.底的稀泥軟軟的,四周飄散著花朵和綠色植物的清香。我仰面朝天,就像現在一樣,望著藍藍的天空,林子中的聲音都被水隔絕在外。爸爸去逮住在岸邊做窩的水鴨子,裝在袋子裡,我,去草裡找鳥蛋,我們還一起在水淺的地方挖凱特尼斯根,他就是用這種植物給我起的名字。夜晚,當我們回到家中,媽媽會假裝認不出我了,因為我洗得這麼幹淨。然後,她會做出香噴噴的烤水鴨肉,還有肉汁烤凱特尼斯根。
我從沒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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