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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之,不以為戚。後追思其才,贈侍中、中軍將軍、揚州刺史,諡曰忠壯世子,併為招魂以哀之。
方等注范曄《後漢書》,未就;所撰《三十國春秋》及《靜住子》,行於世。
貞惠世子方諸,字智相,世祖第二子。母王夫人。幼聰警博學,明《老》、《易》,善談玄,風采清越,辭辯鋒生,特為世祖所愛,母王氏又有寵。及方等敗沒,世祖謂之曰:“不有所廢,其何以興。”因拜為中撫軍以自副,又出為郢州刺史,鎮江夏,以鮑泉為行事,防遏下流。時世祖遣徐文盛督眾軍,與侯景將任約相持未決。方諸恃文盛在近,不恤軍政,日與鮑泉蒲酒為樂。侯景知之,乃遣其將宋子仙率輕騎數百,從間道襲之。屬風雨晦冥,子仙至,百姓奔告,方諸與鮑泉猶不信,曰:“徐文盛大軍在下,虜安得來?”始命閉門,賊騎已入,城遂陷,子仙執方諸以歸。王僧辯軍至蔡洲,景遂害之。世祖追贈侍中、大將軍。諡曰貞惠世子。
史臣曰:太宗、世祖諸子,雖開土宇,運屬亂離;既拘寇賊,多殞非命。籲!可嗟矣。
列傳第三十九 王僧辯
王僧辯,字君才,右衛將軍神念之子也。以天監中隨父來奔。起家為湘東王國左常侍。王為丹陽尹,轉府行參軍。王出守會稽,兼中兵參軍事。王為荊州,仍除中兵,在限內。時武寧郡反,王命僧辯討平之。遷貞威將軍、武寧太守。尋遷振遠將軍、廣平太守。秩滿,還為王府中錄事,參軍如故。王被徵為護軍,僧辯兼府司馬。王為江州,仍除雲騎將軍司馬,守湓城。俄監安陸郡,無幾而還。尋為新蔡太守,猶帶司馬,將軍如故。王除荊州,為貞毅將軍府諮議參軍事,賜食千人,代柳仲禮為竟陵太守,改號雄信將軍。屬侯景反,王命僧辯假節,總督舟師一萬,兼糧饋赴援。才至京都,宮城陷沒,天子蒙塵。僧辯與柳仲禮兄弟及趙伯超等,先屈膝於景,然後入朝。景悉收其軍實,而厚加綏撫。未幾,遣僧辯歸於竟陵,於是倍道兼行,西就世祖。世祖承製,以僧辯為領軍將軍。
及荊、湘疑貳,軍師失律,世祖又命僧辯及鮑泉統軍討之,分給兵糧,剋日就道。時僧辨以竟陵部下猶未盡來,意欲待集,然後上頓。謂鮑泉曰:“我與君俱受命南討,而軍容若此,計將安之?”泉曰:“既稟廟算,驅率驍勇,事等沃雪,何所多慮。”僧辯曰:“不然。君之所言故是,文士之常談耳。河東少有武幹,兵刃又強,新破軍師,養銳待敵,自非精兵一萬,不足以制之。我竟陵甲士,數經行陣,已遣召之,不久當及。雖期日有限,猶可重申,欲與卿共入言之,望相佐也。”泉曰:“成敗之舉,系此一行,遲速之宜,終當仰聽。”世祖性嚴忌,微聞其言,以為遷延不肯去,稍已含怒。及僧辯將入,謂泉曰:“我先發言,君可見系。”泉又許之。及見世祖,世祖迎問曰:“卿已辦乎?何日當發?”僧辯具對,如向所言。世祖大怒,按劍厲聲曰:“卿憚行邪!”因起入內。泉震怖失色,竟不敢言。須臾,遣左右數十人收僧辯。既至,謂曰:“卿拒命不行,是欲同賊,今唯有死耳。”僧辯對曰:“僧辯食祿既深,憂責實重,今日就戮,豈敢懷恨。但恨不見老母。”世祖因斫之,中其左髀,流血至地。僧辯悶絕,久之方蘇。即送付廷尉,並收其子侄,並皆系之。會岳陽王軍襲江陵,人情搔擾,未知其備。世祖遣左右往獄,問計於僧辯,僧辯具陳方略,登即赦為城內都督。俄而岳陽奔退,而鮑泉力不能克長沙,世祖乃命僧辯代之。數泉以十罪,遣舍人羅重歡領齋仗三百人,與僧辯俱發。既至,遣通泉雲:“羅舍人被令,送王竟陵來。”泉甚愕然,顧左右曰:“得王竟陵助我經略,賊不足平。”俄而重歡齎令書先入,僧辯從齋仗繼進,泉方拂席,坐而待之。僧辯既入,背泉而坐,曰:“鮑郎,卿有罪,令旨使我鏁卿,勿以故意見待。”因語重歡出令,泉即下地,鏁於床側。僧辯仍部分將帥,併力攻圍,遂平湘土。
還復領軍將軍。侯景浮江西寇,軍次夏首。僧辯為大都督,率巴州刺史淳于量、定州刺史杜龕、宜州刺史王琳、郴州刺史裴之橫等,俱赴西陽。軍次巴陵,聞郢州已沒,僧辯因據巴陵城。世祖乃命羅州刺史徐嗣徽、武州刺史杜掞並會僧辯於巴陵。景既陷郢城,兵眾益廣,徒黨甚銳,將進寇荊州。乃使偽儀同丁和統兵五千守江夏,大將宋子仙前驅一萬造巴陵,景悉兇徒水步繼進。於是緣江戍邏,望風請服,賊拓邏至於隱磯。僧辯悉上江渚米糧,並沉公私船於水。及賊前鋒次江口,僧辯乃分命眾軍,乘城固守,偃旗臥鼓,安若無人。翌日,賊眾濟江,輕騎至城下,問:“城內是誰?”答曰:“是王領軍。”賊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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