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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動,並當即決定馬上將坦克第2集團軍投入突破口。該集團軍受領的任務是向盧布林、登布林、普拉加(華沙近郊)方向挺進,以便迂迴敵軍集團,並切斷敵向西撤退之路。
為了將坦克渡過河去,架設了3座60噸的大橋(在此之前,我們已經架設了兩座30噸和兩座16噸的橋樑)。儘管道路擁擠,但是架設舟橋的縱列還是尾隨戰鬥部隊向前推進,從而使舟橋得以迅速地架設起來。
當我步兵部隊繼續戰鬥、向西挺進時,坦克部隊渡過了西布格河,並於7月22日晨趕過我步兵部隊,急速地駛向盧布林。我緊緊握住容光煥發的C·A·波格丹諾夫的手,祝成功並保證,第8集團軍的步兵決不落在坦克兵後面。次日,坦克第2集團軍與近衛步兵第28軍一起,包圍了盧布林市,並與該城守備部隊展開戰鬥。
7月23日,我到達被圍城市的郊區,從近衛步兵第28軍軍長A·A·雷若夫將軍處得知,波格丹諾夫負了傷。他乘裝甲輸送車隨坦克向城市北郊行進時,被德國狙擊手的子彈擊中。他的肱骨被擊碎。
波格丹諾夫總是出現在戰鬥最激烈的地方,這對我來說並不感到意外。他的個性是:“必須親眼看到一切,直接地在戰場上指揮部隊,而不是在深遠後方。
我不責備波格丹諾夫。一個指揮員,只有摸到戰鬥的脈搏,才能正確地判斷情況,特別是在高度機動性的現代戰爭中,尤其是這樣。誠然,有時也要冒險,但這樣做卻保全了更多戰士的生命,從而使犧牲得到補償,使成功所付出的鮮血要少些。應該考慮到指揮員在戰鬥中行動的巨大精神意義。在最緊張的時刻,如果戰士們看到指揮員就在身旁,就會充滿必勝的信念。戰士們愛戴這樣的指揮員,準備以自己的胸膛掩護他,並會跟他赴湯蹈火。因為,戰士們看到:指揮員與他們同生死共患難。
我在盧布林北部的集團軍醫院裡找到了謝苗·伊里奇。
當時正準備把他送往後方。我問:
“謝苗,感覺怎麼樣?”
他忍著巨痛,開心地回答道:
“不要緊,瓦夏①。不久我就會回來的。我們一定要一起去打柏林!”
①瓦夏是崔可夫的愛稱。——譯註。
兩個月後,他果真回來了,我們又共同向奧得河、爾後向柏林前進。
……我現在來談談那些講起來令人心情沉重的事。我原以為,關於法西斯罪惡行徑再沒有任何事情比我所見過的更能夠使我驚訝的了!因為我見過的事不算少了:斯大林格勒的戰鬥;烏克蘭的被燒燬和被破壞的城市和村莊;德國士兵被投入這場毫無理性的大屠殺,他們的屍體堆積如山。
還有什麼比對自己的人民、自己的軍隊所犯下的罪行更為可怕的呢?而事實證明,這還不是最可怕的……
我們的部隊在盧布林東南郊解放了馬伊達內克集中營的囚犯。
現在,每一個在某種程度上對第二次世界大戰中感興趣的人,都知道“馬伊達內克”這個詞。而當時這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地名。這個名字早在紐倫堡公開審判法西斯罪犯之前還沒有轟動全世界。死亡集中營……不是集中營,而是殺人的工廠!它是用現代化的工程技術裝備組建起來的。法西斯分子利用這個工廠在殺人方面達到極精巧的程度。現在在很多文獻中均已詳細地記述了所有的細節,我就不再重複這些。但是,坦率地說,當別人把集中營的情況告訴我,當我看到我們的軍官拍攝的照片後,我沒有到那個地方去……我的心在震顫。數以百萬計的人在焚屍爐中被燒成灰燼。幾百萬啊!男女老少一個也不放過!他們把人掛在鉤子上活活吊死,用棍棒打死,用毒氣燻死……
當蘇聯軍人將要進入德國領土時,聽到看到這些法西斯罪行,又怎能束縛他們的手腳呢?
的確,集團軍的指揮人員、特別是政治工作人員的任務變得異常複雜。他們需要做大量的工作,進行勸導、解釋……。但是,如果我們很多戰士的家庭成員被殺光,有些人可能就在這些焚屍爐裡被焚燒,這又如何對他們作解釋,又如何進行工作呢?我們擔心:從現在開始,誰也不會抓活的俘虜了……
但是,真正的勇士能夠控制住自己的憤怒,精神上的強者不是單純地為了復仇,而是為了正義!
解放馬伊達內克後的第二天,一個被俘的德國軍官被帶到我這裡。他是被近衛步兵第88師一個機槍班長尤希姆·列梅紐克上士俘虜的。
這個軍人有著很不平常的遭遇。
1941年,戰爭剛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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