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部分(第3/4 頁)
約20步遠的地方。從灌木林和莊稼的後面,有數十支步槍的槍口指向我們。有兩名波蘭軍官迎面從掩蔽處走出來。我停下後,對他們喊道:“先生們,我投降!”並將手槍扔到地上。通訊員也開始從肩取下步槍。(當然,我們還有武器:在我的馬鞍右邊的皮囊裡有一支手槍,左邊的皮囊裡有兩枚英國式手榴彈,通訊員每人身上也有一枚手榴彈)。
敵人的軍官看到我把手槍扔到地上,決定向我們走近些。看來,暫時一切都還順利。其中一個用純正的俄國話問我是什麼人。我的回答正確無誤:第43團團長。我決定講真話,因為我懷疑敵人可能已知道,他們要碰到的是哪個部隊。
那個軍官又問,為什麼向前走來計程車兵還不扔掉武器?我回答說:“為什麼要把槍扔到田地裡呢?讓他們走過來把槍疊放好不是更好嗎。”我回頭看了一眼自己人。我看到各連已不是成幫結夥,而接近於排成戰鬥隊形在行進了。他們離還有300—400步的距離了。
敵人的這兩個軍官看到這種隊形,都緊張起來。一再要我向士兵們下令扔掉武器。
我淡淡地對他們一笑,說道:“怎麼?先生們,害怕了嗎?你看,他們之中沒有一個人的步槍處於戰鬥狀態,讓他們走近些,我就下令。”我看到,敵人的軍官們神經已高度緊張,因為紅軍戰士離我只剩150—200步的距離。我就對軍官們說:我立即下令放下武器,於是我摘下軍帽,喊道:“放下武器!”
就在這一瞬間,我聽到了震耳欲聾的“烏拉!”聲。紅軍戰士儘管很疲勞,但他們勇猛地向前衝刺,就是運動員看到這個情景也會羨慕。而當時的戰鬥隊形,也並非每次校閱時都能做到這樣合乎要求。
軍官們掉頭就跑,士兵們跟在他們的後面逃竄。當時的場面實在激動人心。使人難以置信的是,我們衝出了合圍。
在奧斯特魯夫——馬佐韋茨基到布羅克鎮的公路上,我們與第44團會合了。我從團長尼古拉·尼洛維奇處得知:他與旅和師的聯絡都中斷了,而半小時前,他從第45團團長車爾尼雪夫處得到訊息說,第45團正從奧斯特魯夫——馬佐韋茨向東撤退。據他掌握的情報,敵人已經在我後方佔領了扎姆布魯夫公路樞紐和奇若夫火車站。這樣我們兩個團面臨的問題是:下一步如何行動。因為根據目前的情況判斷,我們已經處於戰役合圍之中。當然,目前敵人還未向我們逼近。
我們在布羅克鎮和奧斯特魯夫——馬佐韋茨基之間的樹林中,召開了一個簡短的會議。首先決定選出一個總指揮員。當時決定把指揮這兩個團的任務交給了我。我們擬定了一個突圍計劃。我們的突圍路線是由西向東,其南側是比亞威斯托克——華沙鐵路,北側是比亞威斯托克——扎姆布魯夫——維什庫夫公路幹線,在一個15—20公里寬的地帶內。我們認為,在這地帶內,敵人不可能組成綿亙的防禦正面。
我知道,每拖一分鐘,只能使合圍圈縮得更緊。 必須果斷地作出決定,並儘快地傳達給部隊。
我們不想與敵人糾纏,只想儘量迂迴過去。在沒有道路的田野裡(這裡大片的莊稼地被稠密的田埂分割)行進,無論是人還是馬匹都十分困難。特別是有一半的紅軍戰士還赤著腳。儘管如此,在8月20日凌晨,我們還是接近了扎姆布魯夫至奇若夫的公路。在距離公路約2公里的地方,兩個團停下來休息。我們向公路線派出了騎兵偵察隊。我站在一間草房的屋頂上注視著偵察隊的行動。我生氣地發現,偵察隊非常緩慢地向前走著,他們在灌木叢和樹林後面躲躲藏藏,似乎等待著什麼。在我看來這樣的行動無異於貪生怕死。我對通訊號彼得·索洛明喊道:“備馬!”就從房頂上爬下來,跳上馬朝偵察員奔去。由於偵察員的躊躇不前,我甚為惱怒,以致完成忘記了危險,併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價。
敵人的機槍開始噠噠地掃射,又響起了步槍的齊射聲。子彈像一窩蜂似的在四周嗡嗡作響。
突然,我感到左肘上部捱了重重的一擊。由於疼痛我眼前一陣發黑……我不願相信我會被打死或被俘,因為馬正馱著我飛奔。但是,我的馬突然顫抖起來,步伐也亂了。如果馬也受了傷,那一切都完。 果然,過了2、3秒鐘之後,它在急馳中倒在路上。我象馬戲演員一樣,從馬的頭部飛過,雙腳落到了地上。左手像藤蔓一樣晃來晃去。我用右手抓住左手,把它塞到望遠鏡皮帶的下面。我已跑不動了,我搖搖晃晃地朝著自己部隊的方向走去。我口渴難忍,看到小溝裡有一窪水,就用帽子舀了一些喝起來。這時,通訊員騎著馬趕到我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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