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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延續到下午。到3點時霧散了,我們的“戰爭之神”進行了短暫而猛烈的炮火準備。散兵線協同一致地發起了衝擊。
我走在前面的散兵線裡。行進中,我跳過了一條溝渠,那裡灌滿了開春後融化的雪水。跑了幾步,忽然聽到我的通訊員彼得·亞庫舍夫叫了一聲。我回頭一看,見他已經躺在溝邊上。我明白,他受傷了。我跳到他跟前,把他從地上扶了起來。 彼得喃喃地說:“團長,我不行了。”我蹲到地上。鮮血從受傷戰友的嘴裡湧了出來。他再沒說出半個字,就犧牲在我的懷中。又一個我親近的人倒下了。一年半以來,他伴隨著我南征北戰、衝鋒陷陣……
這時,我們的散兵線被敵人的火力阻止在鐵絲網前,並開始緩慢地往後退。我抱起彼得的遺體,在坎坷不平的沼澤地上踉踉蹌蹌地走著,一直將他抱到觀察所。四周彈片呼嘯,但我全然不顧,我悲痛得喘不過氣來……彼得被安葬在別列津納河岸上,在觀察所旁邊的一片樹林中。
我喜歡彼得,把他視為兄弟。他的死對我震動很大。 別人對我說,我在夢中還呼喚著他的名字,讓他到我這兒來。後來,來了新的通訊員謝苗,但我很長時間還不習慣,經常 把他叫作彼得。
這次戰鬥告訴我們,正面進攻不會有什麼結果,必須採取別的方法。因此我們不得不沿岸重新開始偵察,無論如何要找到一個渡口和通向渡口的隱蔽接近地。
不久,我們就找到了這樣的一個地方。情況是這樣的:第2營營長瓦西里·利托諾夫紮了一個木筏,他乘著木筏順流而下,不斷用杆子測量著河底。這樣做風險是很大的,因為對岸在敵人控制之下。但這並沒有難倒利托諾夫。他成功地在距別列津諾鎮南5—7公里處發現了一條林間小路,這條小路可直達河邊,並一直向對岸延伸。這條路看來像是過往這個地方的牲畜踩出來的。小路穿過密林通向別列津諾和利普斯克之間的丘陵地。雖然這裡遍佈沼澤,但步兵仍可透過,並且可以隨身攜帶重機槍。
我將自己的計劃向代理旅長彼得·謝苗諾維奇·克列諾夫做了彙報。我還請他派一個工兵連加強我團,並讓預備隊第44團做好橫渡別列津納河的準備,以便共同作戰。
克列諾夫同意了我的計劃,不久就將旅屬工兵連派到我們駐地。 工兵連與利托諾夫營的戰士們將小路加寬加固,一直修至河身,並紮好了一些渡河用的木筏。
利托諾夫在指定的日子裡,帶領自己的戰士,在霧氣的掩護下,一槍未發,悄悄地渡過了別列津納河。他們於午前抵達河西2—3公里處的一個高地,並在那裡設防固守。剛回到我們這裡的政委伊萬·普羅克希茨也在突擊營裡。(他是在政委卡塔列夫犧牲後不久調回來的)。
我向旅長報告了二營作戰取得成功的情況,並請他儘快將第44團派往已經奪得的登陸常旅長答應我儘快將該團派往,並責成我擔負組織第44團渡河和進入登陸場的工作。
傍晚,步兵第44團副團長尼古拉·尼雷奇·普羅寧和現在在他的部隊服役的副官納扎爾金來到我的觀察所。尼古拉·尼雷奇過去是沙皇軍隊的軍官,他人品出眾,並且是一名出色的指揮員。在多次戰鬥中,我們都是友鄰,我們患難與共、相互信賴。我們認真地分析判斷了情況,並商定好共同作戰。
指揮部同意了我們的計劃,旅政委薩達科夫來到我團,以保障進攻的勝利進行。對於這位出類拔萃的人,我儘量簡短地、但不能不說上幾句。他個子不高,穿著一件俄羅斯式斜領襯衫,手裡提著一個軍用掛包,總是有說有笑,精神飽滿。 彼得·薩達科夫深受戰士們愛戴。他不僅教育戰士們怎樣戰鬥,而且在戰鬥中總是以身作則。我們之間的關係十分融洽,相互只稱呼名字。
我們與H·H·普羅寧共同制定了主力渡河計劃,並決定於次日到各部隊去進行細緻的勘察。然後,各團按計劃在夜間渡過別列津納河,以便於凌晨佔領進攻出發地區。
現地勘察進行得很順利,也很隱蔽。老實說,當我們返回時已精疲力盡,混身上下也都溼透了。
隨著黑夜的降臨,我軍各分隊開始向河邊運動。我命令伊萬·阿尼西莫夫指揮的1營留下,去進攻別列津諾鎮旁的橋頭堡,其餘所有部隊則渡過別列津納河。
各分隊渡河順利。黎明前,我軍各部隊已展開散兵線,準備進行決定性的衝擊。遺憾的是,由於沼澤地,團騎兵偵察隊未能加入一線部隊。他們不得不留在右岸。更令人不快的是,因地形不熟,在霧中極容易迷失方向,因而不能馬上投入進攻。好在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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