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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魏德林一手扶著頭,邊思考邊在寫。我仔細端詳著他。他的頭髮光滑地梳向腦後,典型德國式的整潔打扮。
魏德林默默地遞給我一張紙。我讀著……用詞也許不一定都很好。但他此刻已顧不得用詞的準確性了。下面就是他寫的內容:
“4月30日元首已經自殺。這樣,他就拋棄了我們這些曾經宣誓效忠於他的人。根據元首的命令,我們,德國軍隊,儘管彈藥已快消耗殆盡,儘管整個局勢正在使我們的繼續抵抗失去任何意義,仍應繼續為堅守柏林而戰。
現我命令:立即停止抵抗。
原柏林防區司令
炮兵少將魏德林。“
“不必寫‘原’字,您現在還是司令嘛!”索科洛夫斯基糾正說。
“有必要提宣誓的字眼嗎?”波扎爾斯表示懷疑。
“不必修改了,”我說:“這是他個人釋出的命令。”
魏德林感到很為難,他不知道寫個什麼標題好:是“呼籲”還是“命令”?
“寫‘命令’,”我說。
“印多少份?”翻譯問。
“12份。不,儘量多印一些……”
“我的司令部人很多,”魏德林說:“我有兩個參謀長和兩位退休的將軍。他們雖然已經退休,但仍然來我這兒為我工作,並聽命於我。他們會幫助安排投降的事宜的……”
茶端了上來。德國人被領到一個單間就餐。我們——索科洛夫斯基、特卡欽科、普羅寧、魏因魯布、波扎爾斯基和我又開始評述最近幾天和近幾個小時以來發生的事件。
“魏德林神經有些不正常,你們看見了嗎?”我問道。
“要知道,他也很難哪!”索科洛夫斯基說。
“當然啦!”普羅寧贊同地說:“但他的命令很狡猾。他既巧妙地指出了誓言,又提到了職責……他不是政府的人,所以不過是個‘招牌’而已……”
此時,有人報告,命令已經印完畢。我對集團軍參謀長別利亞斯基將軍說:
“讓我軍的一名軍官和一個德國人一起帶著命令,坐車沿街行駛,向德國軍隊和居民宣讀。”
灰暗、清冷的早晨。我們邊開玩笑,邊抽著煙,回憶著斯大林格勒會戰時的情景。
11時30分。
副官報告:弗裡契搭一輛自行火炮來了。弗裡契走了進來。他個子不高,穿灰大衣,戴著眼鏡。 邊走邊看檔案。一聲不吭地坐了下來。身旁帶著一位翻譯。
弗裡契也接受了無條件投降的條款。不管他願意與否,這是我們談判的必然結果。
索科洛夫斯基(對弗裡契):“我們十分關切柏林的安寧。一切擔心自身命運怕不安全的人,我們可以為其提供保護”。
弗裡契:“德國警察機構都已四散逃跑了。但可以把他們重新召集起來。”
索科洛夫斯基:“我們對警察不感興趣。他們將被列入戰俘之中。我們感興趣的是行政官員,我們將保證為他們提供保護,不讓他們受到傷害。明白嗎?”
弗裡契:“不明白。是誰,會在什麼地方進行傷害活動?
推敢搞越軌行動?“
索科洛夫斯基:“我們的個別戰士和德軍居民,都可能因為蓋世太保 過去作惡多端以及其它緣故,而對你們實行殘酷的報復……。
弗裡契:“對,有可能。”
索科洛夫斯基:“這些我們全都預見到了,並已發出宣告。現在柏林已有警備司令——蘇聯將軍別爾扎林,各區的警備處亦已建立。他們會採取一切措施。你們還有其它的要求嗎?”
弗裡契:“我作為政府的最後一名負責代表,曾給您寫過一封信。我寫那封信是為了制止流血。”
索科洛夫斯基:“您那次迫不得已作出的姿態,我們是理解的。”
弗裡契:“我想擴大檔案的散發範圍,為此,我須同鄧尼茨取得聯絡。”
“上午10時,”我告訴他:“鄧尼茨已向德國軍隊和人民發表了一項宣告,說他已接管了領導權,他將同布林什維克主義繼續鬥爭到底,如果美國人和英國人出面干涉的話,也將同他們鬥爭到底。但我們不怕這個鄧尼茨!”
弗裡契:“我不知道這事。”
最後確定了投降的條件之後,我們和他分手了。所有的人都在默默沉思:這個人會不會是冒名頂替的?儘管敵人已經失敗,但對他們仍然不能輕信。我大聲議論說:
“鄧尼茨已經宣佈希姆萊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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