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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他們理論著,懇求他們說話。瞧。對啦!我明白了!在會議室時你們感覺桌邊的白人們優越感十足,把你們鎮住了,於是你們恨起他們來。穆旺加扎滔滔不絕地演講,但他就是那樣,他是一個佈道家,佈道家們都這樣。更何況你們要考慮考慮自己的責任,對此我能理解。妻子、家族、部落、神靈、占卜師、預言師、巫醫,以及其他我們所不瞭解的一切,你們都要考慮。但是,看在聯盟的分上,看在漢娜的分上,看在我們所有人的分上,請開口說話吧!
布萊恩?
山姆。
我開始在想,該祈禱的不會是我們吧?
與此同樣可怕的想法湧上我腦際:我們被發現了。*中的一個——我懷疑是哈賈——已經把一根手指放在嘴唇上,讓大家安靜。這個聰明小子正用另一隻手指著牆壁、電話機或電視機,或者他正轉動著他那雙暴突眼看著天花板上的枝形吊燈。他可能正在跟另兩個人說:“夥伴們,我去過外面,我瞭解這個邪惡的世界,相信我,我們被竊聽了。”如果這樣的話,有好幾種情況中的一種可能會發生,至於是哪一種取決於竊聽物件——或者按照麥克西的說法,叫做“目標”——是誰,以及他們是否覺得今天的會議有陰謀,或者有人密謀要對付他們。最希望出現的情況就是他們說:“見鬼去吧!不管怎樣,讓我們繼續談判吧!”這是一般的理性的人會作出的回答,因為跟我們中的大多數人一樣,他們認為根本沒有人有時間或耐心來竊聽自己。但現在的情況可不一般。*快把我跟斯拜德逼瘋了,如果他們有足夠的智慧意識到他們正被竊聽,他們就會想到完善的補救辦法,我正乾坐著等著他們使出來。 txt小說上傳分享
倫敦口譯員 第九章(3)
你不想對他們尖叫一下嗎,布萊恩?
沒錯,山姆,我確實想這樣,但有一種遠為糟糕的恐懼在我心中縈繞。我害怕的不是他們已發現了斯拜德安裝的竊聽器,而是我,薩爾沃,已經露餡了。菲利普對我的及時拯救終究還是沒能真正地拯救我。弗蘭科用錯誤的語言對錯誤的人發表演講時,哈賈已經看出我的雙重身份,這也正是他用他那雙暴突眼長時間盯著我的原因:他看見我張開笨嘴要翻譯,然後又閉上,竭力想讓自己看上去一臉茫然。
這些想法壓抑著我,讓我非常羞愧。耳機裡突然傳來了老弗蘭科的低沉聲音,這對我來說可真是一種解脫的訊號。他沒講本巴語,而是講他在獄中學會的金亞旺達語。這次,我是被授權聽懂他說話的,不用再扮演雙重身份了。
安德森先生一直都不厭其煩地提醒他的屬下,竊聽的成果本質上是不連貫的語言垃圾,沒完沒了,令人沮喪。據安德森先生判斷,竊聽者的耐心不足以將偶有的價值成分從浩瀚的資料中提取出來。從這個角度來說,這三位代表的公開交流情況絕對正常,他們只是在放鬆地湊湊你想得到的狗屎話,偶爾也看看後面的談判裡對方有什麼招。
弗蘭科:(刻薄地說了一句剛果諺語)甜言蜜語可喂不了奶牛!
迪德納:(接過弗蘭科的話,說了另一句剛果諺語)牙齒在微笑,但心呢?
哈賈:都他媽的全是狗屁!我父親提醒我,特別要防著那老傢伙,但這回還得盯著其他一些東西。噢,噢,噢!他為什麼要講斯瓦希里語,就像個屁股上吊著香木瓜的坦尚尼亞人?我本以為他是個土生土長的希族人。
沒人願意回答哈賈。每次你讓他們三人待在同一個房間裡,情況都是如此。最多嘴饒舌的哈賈主導了談話,而你想聽其講話的另兩個人卻沉默不語。
哈賈:(繼續說道)對啦,那個漂亮的“斑馬”是誰?(弗蘭科與迪德納都迷惑不解,不說話,我自己也一樣)就是那個穿著仿亞麻夾克的口譯員?他媽的他到底是誰?
哈賈叫我“斑馬”?我一生中被人取了許多綽號。在教會學校裡,我是“雜種”、“牛奶咖啡”與“剃了毛的豬”。在聖心避難所學校,我是從精裝茸毛狗到轉臉洋娃娃之間的所有東西。但“斑馬”是對我的一種全新的侮辱。我只能在想,這是哈賈的獨家用詞。
哈賈:(繼續說道)我以前認識一個傢伙,跟他長得很像,可能他們是親戚。那傢伙是一個記賬員,為我父親做假賬。他把鎮上的每一個女孩子都給糟蹋了,最後有個被惹毛的老公開槍轟掉他的屁股。砰!當然不是我。我還沒結婚呢,我也不殺人。我們已經殺死夠多同胞了。靠!再也不要這樣了。抽菸嗎?
哈賈有一個金煙盒。在會議室裡我看見它從哈賈的傑尼亞牌套裝的暗黃色絲綢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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