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榮耀背後刻著一道孤獨(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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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雲被罵,心裡卻沒有剛才那樣彷徨無助了,至少蔡眀姬願意搭理她。
何況蔡眀姬說道也沒錯,所有接近她的人都下場淒涼。
紀雲說道:“我知道這事太過離奇,換成是我,我也不信。但是我願意用行動來證明我和十年的我是不一樣的兩個人。金鎖已經死了,死者不能復生,她兒子還在,我會給他恢復齊王的爵位,解除圈禁,將他從鳳陽接到宮裡。還有曹靜,我真不知道這十年來她經歷什麼導致離奇失蹤,你和曹靜關係最好,你能不能告訴她十年的狀況?”
曹靜,荊州人氏,是她們四個好朋友中間年紀最大的,進宮的時候都三十歲了,她和蔡眀姬一樣,都是書香門第裡不肯改嫁的寡婦,自謀生路,看了禮部張貼招收宮廷女官的榜文,赴京參選。
曹靜人如其名,是個沉默寡言的寡婦,很少說話,總是笑眯眯的看著紀雲和金鎖嬉笑打鬧,若有所思。
曹靜十分節儉,她幾乎是空著手進宮的,吃穿都是宮中的份例,每個月的俸祿都積攢起來,沐休日若有機會出宮,就將俸祿捎帶出去,給她的寡母養老。
曹靜是帶著寡母一起來京城的,至於為何大小兩個寡婦沒有家族照顧,千里迢迢來京城謀生,曹靜自己不說,紀雲她們也不好問。
曹靜擅長音律,沒有她不會的樂器,任何一種樂曲,只要她聽一遍,就能寫下曲譜,所以被尚儀局司樂司選中了,是宮中樂伎的女教習。
曹靜、蔡眀姬、金鎖和紀雲都是女官,有單獨的房間,她們住在一個四合院裡,相處融洽,約定將來退休出宮時也住在一起養老。
有一年夏天,天氣悶熱,快一個月沒下雨,屋子裡根本沒法睡人,她們就在四合院的庭院天井裡搭了一個紗帳防蚊蟲,裡頭並排放著四張竹編涼床,露天而眠。
那晚一絲風也沒有,在庭院裡也悶人,無法入眠,她們四個拿著一炳羽毛扇,輪流值夜扇風,一個人扇,三個人睡,每人扇半個時辰,這樣每個人都能睡一個半時辰。
輪到曹靜時,曹靜拿著羽毛扇,扇夠了半個時辰,她沒有叫醒本該接替的紀雲,繼續扇風。
直到天快亮了,紀雲在鐘鼓司的晨鐘中醒來,曹靜還在揮舞著羽毛扇。
紀雲騰地一下坐起來,連連表示歉意,曹靜卻慈愛的對她笑,“你還是個孩子呢,多睡會,孩子多睡才能長高。”
曹靜的善良,是潤物細無聲,紀雲得了俸祿,去外頭買了好的人參送給曹靜——曹靜母親的身體不好,需常年進補。
曹靜雖窮,但從不沾人便宜,自是推脫不要。
紀雲非要她收下,“我年幼喪母,父親被髮配交趾戍邊,從此了無音訊,估計九死一生,子欲孝而親不在,曹姐姐對我這麼好,我幫曹姐姐孝順母親。”
曹靜收下了。
但蔡眀姬卻說,曹靜失蹤了,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好像和她這個太后有莫大的干係。
如果找到曹靜,蔡眀姬對她的態度或許會緩和。
蔡眀姬和曹靜都是寡婦,兩人惺惺相惜,聽紀雲說要找曹靜,聞言一怔,而後冷笑道:“我怎麼知道你是監守自盜,還是故意糊弄我?曹靜當年是跟著你才出事的,我不會和你談曹靜任何事情——如果你真有誠意,先把金鎖的兒子從鳳陽接回來再說。那孩子被送去鳳陽時只有八歲,這一年還不知被人暗地裡如何磋磨。”
紀雲正要舉手發誓,蔡眀姬又下了逐客令,“太后請回,在那孩子沒有回京之前,我什麼都不會說的,請太后不要打擾我平靜的生活。”
紀雲曉得蔡眀姬的性格,沒有強求,“你自保重,等我的訊息。”
紀雲出了丁字型檔,蔡眀姬就像避瘟神似的立刻門關上,並不相送。
孔雀連忙迎過來,丙字型檔的小女官好奇的看著她,目光落在她的胸脯上,“你你你……”
蔡眀姬使了個眼色,“田七,不關你的事,該幹嘛幹嘛去。”
紀雲琢磨出蔡眀姬和這個叫做田七的小女官關係不一般,問她,“你住在何處?”
求生的本能以及宮裡的一些傳聞,讓小女官猛地意識到了什麼,她結結巴巴的說道:“我……我和曹姐姐住一個院子。”
紀雲心裡猛地一顫,“你住在西廂房?”
當年她們四個好朋友住在四合院裡,曹靜和蔡眀姬年紀長,資歷深,住在朝南的正屋。紀雲住西廂房,金鎖住在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