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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東用手電把周圍照了一圈:“肥唐腳上的勒痕,粗細來看,像繩子,但繩子不會自發做這事。”
葉流西想了想:“如果是蛇呢?”
昌東沉吟了一下:“羅布泊有蝮蛇,但是又細又短,肥唐再瘦,也是百十斤的分量,蛇沒這個力量把人拖那麼遠。”
那就是沒頭緒咯?葉流西把手電的撳鈕推上又關,看光柱起了覆滅,反覆幾次之後,忽然冒出個念頭:“那這樣……”
她走開幾步,站到空地中央,兩腿和雙臂都張開,整個人像瘦且變形的“大”字,頭一仰,頭髮在風裡亂揚:“管它什麼東西,能找上肥唐,也能找上我,如果它也來拽我一下,我大概就知道是什麼了。”
風那麼大,推得她身子站立不定,昌東讓她設想得頭皮發麻,緊走幾步拽住她胳膊:“別胡鬧,上次它是停下來了,所以肥唐沒事,萬一這次不停呢,白龍堆這麼大,誰知道會把你拽到哪去?”
葉流西說:“那這樣。”
她站到昌東對面,想了想又往前邁了一步,和他隔了約莫半步遠:“你身體反應速度怎麼樣?如果這個距離,我突然間飛出去,你能迅速抱住我嗎?”
昌東點頭:“能。”
“我也能。我們不知道那東西是什麼,它可能相中你,也可能相中我,那這樣好了,我們不要落單,如果你中招,我會抓緊你,如果我中招,你也要抓住我——這樣就不存在誰找誰的問題了,石頭砸下來,咱們各頂一半,怎麼樣?”
昌東說:“你這個人,玩得太瘋了,你知道那東西是什麼嗎?”
他恐怖片沒少看,想象力也還算豐富,總結經驗是人要想活命,膽子還是小一點好。
就比如現在,肥唐一定比他們安全。
葉流西說:“怕啊?怕就站一邊。”
“站一邊了,誰抓住你啊。”
葉流西笑起來,伸手想理頭髮,剛理完又全亂了。
風好大,颳得人睜不開眼,昌東低下頭,伸手壓住帽簷,怕它飛了。
***
兩個人,就這樣在深夜的大風裡面對面站著,開始時還不覺得,站久了就覺得有些不自在,離這麼近,互相都沒法無視,但又沒什麼可聊的話題。
又一陣大風狂卷而過時,葉流西吸了吸鼻子。
昌東問她:“冷嗎?”
“冷。”
冷也沒辦法,他穿的也不多,儘量幫她擋風了,但這裡八面來風。
過了會,葉流西又開口。
“早知道,我們應該穿得厚點。”
昌東說:“也是。”
但誰也沒回去穿外套,穿了再來,顯得蠢。
……
又過了會,昌東抬腕看錶,錶盤是夜光的,已經12點過幾分了。
葉流西盯著錶盤看:“感覺今晚好像不會再出事了。”
昌東說:“我也覺得。”
誰也不提先走的話:走了,一無所獲,這一晚白凍幾個小時,顯得蠢。
……
再一次看錶,12點過半。
營地裡,大概早就睡得呼哈一地了。
葉流西說:“其實有時候,你越怕的事越會發生,越盼的,反而不會發生。”
昌東說:“沒錯,這叫墨菲定律。”
……
快一點的時候,兩個人回到車裡。
身子差不多都凍得麻木了,車門關上,反而瑟瑟發抖。
昌東給葉流西遞了感冒藥,葉流西幫他擰開了送藥的礦泉水。
兩人都沒提挨凍的事。
24、第②④章
大概是因為前一晚作的,兩人都睡得死沉,直到被外頭沸反盈天的吵架聲吵醒。
昌東一起身,就覺得有點鼻塞,吸了兩次鼻子之後,無意間看到後座的葉流西,她正拿夾子抓攏頭髮,做洗漱前的準備,且表情複雜地看著他。
昌東說:“怎麼了?”
“沒什麼。”
她動作利索,牙膏擠上牙刷頭,紙杯裡倒了點礦泉水下車刷牙,一條腿都挨地了,身子又探回來,心裡有話,不吐不快。
“昌東,你這體格不行啊……看著精壯,外強中乾……你晚上可以跑個步,或者做做俯臥撐。”
昌東:“……我謝謝你啊。”
“不客氣……你跟我相處久了就知道,我這人心好。”
昌東看周圍,想找點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