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部分(第2/4 頁)
龍芝驚訝:“這還有疑問嗎?確實是她啊,我們都是聽命行事,我一個享盡特權的方士之首,吃飽了撐的想去開博古妖架?江斬家破人亡,也只是跟羽林衛有仇,他幹嘛要跟妖鬼過不去呢?”
“只有葉流西,她得南斗星罩護,天生想破玉門,她因為眼冢滅門絕戶,顛沛流離,以她的性格,這樣的仇,會就此算了嗎?在大博物館裡,我趙叔跟你提過,眼冢兩年前已經滅絕了,你以為是誰殺的?”
“一直以來,她留著眼冢,假意投餵修好,是為了打聽博古妖架的具體位置,而一旦得手,開了博古妖架之後,她第一個滅的,就是眼冢,至於為什麼殺眼冢的時候還要投餵,我給你解釋:眼冢沉睡,通常會在屍堆雅丹裡選個很機密的所在,周圍有活墳保護,形成十八連陣。活墳這玩意兒,人來吞人,妖來吞妖,但很少有人知道,活墳有個弊處:它吞了人之後,短時間內,會喪失活性,就如同老虎嘴裡咬住了羊,就沒法再去含兔子了——山茶的人被帶走,都是去試探活墳,然後開路的。”
昌東的手慢慢攥緊,指甲幾乎刺入掌心:“什麼都是你說,我憑什麼相信你?”
龍芝看了他半晌,忽然大笑,笑到後來,幾乎是上氣不接下氣,說:“也真是好笑,我在江斬身邊一年多,天天說假話,他深信不疑,我說胡楊城沙暴,我受了反噬,身體不好,一段時間內都不能進出關了,他信了,還勸我好好休息;他想不起紋身的事,我說是因為沙暴帶來的副作用,讓他那段時間記憶有點混亂,他也信了——畢竟坊間傳聞,龍大小姐因為那場沙暴,重病不起呢。龍大小姐都臥床了,我們這點兒小損傷小錯亂,算什麼啊。”
“但昌東,在你面前,我真是掏心掏肺,句句肺腑之言啊,你居然不相信……不過沒關係,有一個人,可以證明,我說的話都是真的。”
“誰?”
“葉流西。”
龍芝唇角彎起,笑意大盛,細長的眼眉間近乎蠱惑:“吞睽上身,永不輟息,想擺脫,只有兩個辦法:一個是死,另一個就是砍掉左手。”
昌東嘴唇微微發乾。
龍芝繼續說下去:“我知道你們關外,有時候會出其不意,說好的了天下第一,忽然打不過一個掃地僧;言之鑿鑿的無藥可解,後來又硬出個華佗在世起死回生——相比之下,我們關內是實在多啦,吞睽就這兩種解法,再無例外,不相信我的話,大可去找葉流西佐證,她只要肯砍手,吞睽一死,記憶回吐,她就什麼都記起來了。”
“到時候,你親口問問她,是不是她拿血開的博古妖架,妖架崩塌,玉門關身魂分離,我們在現場發現了越野車,又發現了被埋的人之後,是不是她說,正好帶走,去送眼冢歸天,回去問啊!”
說到後來,聲色俱厲,眼神裡現懾人的光。
她這麼咄咄逼人,昌東反而平靜了,看了她一會之後,忽然笑起來:“難怪有人跟我說,女人生氣的時候會變醜,以前不覺得,現在見識了。”
“如果真像你說的,掏心掏肺,句句肺腑之言,那你對我這樣的小角色,未免傾注太多關注了,說吧,你到底什麼目的?”
也該到了圖窮匕首現的時候了,趙觀壽忽然有點緊張,這麼久以來頭一次,覺得這書房通風效果不好,連氣都喘得有些費勁。
龍芝說得很慢,似乎是生怕他聽不清,咬字很準,字字重音:“葉流西現在要出關,她離開的時候,通常會有沙暴幫她遮掩,玉門關也會短暫的身魂分離——你就在那裡,幫我殺了她。那之後,你自然出關,沙葬眼也會幫她收葬,關內關外,就此沒了糾葛,萬事也就太平了。”
昌東想笑,他抬頭看趙觀壽:“我怎麼記得有人說過,流西是殺不死的?”
趙觀壽不動聲色:“我記得,我的原話是,她可以在關內得享天年,羽林衛、方士或者妖鬼,是殺不了她的,聽明白了嗎?關內沒人殺得死她,也沒人動得了她,但你,是關內人嗎?”
昌東往椅子裡一倚,半天沒說話,過了會,以手撫額,苦笑出聲。
明白了,全明白了。
難怪他被龍芝關注,只不過是因為當時,他是她這一生中,有且僅有接觸到的、可以用來對付葉流西的唯一關外活人。
說什麼留葉流西為己用,都是扯淡,最終目的,還是要殺了她,讓她還骨皮影人。
昌東說:“你們這些人,怎麼這麼費事呢?胡楊城沙暴,你們都已經抓住她了,找個深牢大獄關起來,大不了關她到死,何必又是出關又是進關,又是把人吊死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