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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流西示意了一下她手中的冊子:“看什麼呢?”
龍芝還沒來得及回答,不遠處有人大叫:“青主,又發現一具屍體,七具啦。”
葉流西沒什麼反應,還是盯著龍芝。
龍芝有點緊張,葉流西對她,一直都是不鹹不淡,說不上懷疑,但也沒什麼好感,所以她在葉流西面前,從來都是謹小慎微。
她揚了下手裡的計劃書:“青主,這是個探險隊,隊員加嚮導,一共是十八個人。”
葉流西奇道:“十八個?”
她臉色漸轉驚喜,到末了,幾乎是得意了:“這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雖然沒能盡開博古妖架,但老天給我送了十八個人——眼冢的十八連陣是不需要我再費什麼力氣了。”
說著,伸手招江斬過來,吩咐他:“讓人仔細在周圍找找看,屍體應該有十八具,別漏了。”
葉流西走了之後,龍芝舒了口氣,順手拿起壓在最底下的那幾頁看。
這是唯一一份跟旅遊戶外無關的內容,昌東的求婚策劃。
……
見龍芝似乎有些出神,昌東忍不住:“然後呢?”
龍芝這才回過神來,她笑笑:“哦,說到哪來著?”
“你們發現了第一具被掩埋的屍體。”
“對,發現了第一具,然後是第二具、第三具……我找到山茶的計劃書,告訴青主屍體是十八具,但緊接著,看到你的求婚策劃,我才反應過來,還應該再多一個。”
“我又緊張又興奮,雖然那時候,我還沒有詳盡的計劃,但我知道,機不可失,時不再來,我一定要先抓住機會。”
昌東說:“屍體也是你的機會?”
龍芝淺笑,她端起茶杯,一飲而盡,再放下時,笑意裡都是自得:“按說老李家掌皮影秘術,理應是方士之首,但你知道……為什麼會被我們龍家壓了一頭嗎?”
昌東說:“不感興趣,我只想知道我死了是怎麼回事。”
龍芝討了個沒趣,但她想說的話,別人是堵不回去的:“那是因為我們龍家,有兩項絕技,一是龍騰虎嘯,威力巨大,足以驅逐妖陣;二就是起死回生的妖咒術,七指撥絃,三指續寒暑。”
昌東有點聽不明白:“你們家有了不得的琴是嗎?”
龍芝伸出左手,一圈圈解下右手的銀鏈,聲音很低:“心絃。”
說完,慢慢解下銀鏈的搭扣,伸手至鏈頭處,像是捏住了什麼,緩緩往外抽出。
昌東屏住呼吸。
那是一根銀色的線,確切的說,更像一線銀色的光,筆直了繃緊浮在半空,只半米來長。
“關內有妖,叫銀蠶,一生只吐一米一的絲,吐完即死,吐出的絲,就叫心絃,銀蠶藏心絃,天生就是心絃的容器,所以銀蠶死後,我們把它屍體鑄成銀鏈藏弦——我們龍家的傳人,每個人都會隨身帶一根。你對古琴熟嗎?熟的話就該知道,標準的琴絃長度,就是一米一左右。”
昌東看那根心絃:“你用它做琴?”
龍芝語帶譏誚:“出來進去的,我還抱個琴?這一根心絃,截兩半,一半種到你心裡,一半留在我這施術。說起來,你也很幸運,心絃不是人人都能種的,得符合兩個條件,一是從死的那一刻開始,到被種上心絃,都不能見日光,因為日光陽氣太盛,凡事一見光,就瞞不住了,起死回生是逆天而行,所以忌諱見光;二是你死的時候,不能有外傷,因為人的真氣要存在封閉的系統裡,哪怕只是手上劃了道口子,都會導致心絃種不了。”
“所以屍體也是我的機會,誰讓我是龍家人呢?我甚至都選好了最理想的人選,你記不記得,你們隊裡,有個領頭的,剛做爸爸?”
記得,印象很深,那是個三十出頭的男人,山茶的組織者,正值壯年,精力充沛,不但喜歡自駕探險,還是登山愛好者,又愛跑馬拉松,報紙報導的時候,對他著墨最多。
“這樣的人,有能耐,又好控制。因為剛做爸爸,上有老下有小,很容易受制於人——為了回到妻兒身邊,殺人放火都不會皺眉頭。但問題又來了,玉門關是一道過濾的關卡,它不收活人,除非是葉流西帶進去的,而死人被收進關之後,永遠是死人,哪怕有心絃也救不了。”
這話有點繞人,昌東想了好一會兒才明白:龍芝想用心絃復活一個關外人,但那個人如果“死著”進玉門關,心絃就不起作用了。
昌東覺得好笑:“所以,你只能在那片灰色地帶救人。但是現場那麼多蠍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