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3/4 頁)
他耳朵裡:
——“他偷偷給流西下藥,你看見沒?”
——“看見了,大概想玩花樣,怕她不樂意……今晚那男人會爽到吧。”
——“我沒提醒她,反正她也樂意,自己跟人走的……”
幾個人咯咯笑成一團,風月場里人情味少:自己生活得不如意,於是樂見別人倒黴。
昌東皺了皺眉頭,走到電梯邊撳鈕:走樓梯的大多是住二樓的客人,三樓以上就要用到電梯了。
電梯到了,昌東進去按了樓層,沒人同乘,電梯門緩緩關閉,小地方的電梯,廣告包滿四面,連地毯上都印餐飲店標語,講明全年八五折。
這是葉流西自己的“工作”,客人有什麼情趣想必她也司空見慣,自己用不著多管閒事。
到了樓層,昌東出電梯,快走到房間時,忽然猶豫。
有人對她下藥,於情於理,是不是應該提醒她一下?
他走過房門口,從疏散樓梯下了二樓。
走廊裡靜悄悄的。
這酒店大堂挑得高,二樓的空間受擠壓,房間少,都是單排,門對著走廊,有幾間沒亮入住燈,空關。入住了的大概有十來間,只有一間門把上掛了“請勿打擾”的牌子。
昌東上去敲門,沒人應答,他手上力度大了點:“葉流西?”
試了幾次,裡頭還是沒動靜,昌東低頭去看鎖,就在這個時候,身後忽然有人說話:“你叫我啊?”
昌東迅速回頭。
居然是葉流西,左手提浴筐和衣服袋子,右手拎一雙拖鞋,臉上的表情比他還奇怪:“你明知道我住不起酒店,怎麼會敲一間客房的門喊我的名字呢?”
昌東收回手:“你怎麼在這?”
“不是說晚上去你那洗澡嗎?我車停在後頭車場,從後樓梯上來的,聽到你在叫我……你不是住三樓嗎?”
昌東說:“我認錯人了。”
***
葉流西洗澡的時候,昌東又下了一趟二樓:剛剛的事情,他總覺得不對勁。
那間房的門口明明亮燈,卻怎麼敲都沒人應,他試著用樓道的電話撥房號,同樣沒人接。
昌東從樓梯繞進酒店後的停車場。
停車場其實是片半開放的用地,裡頭停了不少車,有私家車,也有電動三輪,並不只對酒店住客開放,他在停車場站了會,抬頭看酒店的大樓。
黑漆漆的牆身幾乎和夜色融為一體,亮燈的窗戶像嵌進黑幕的一隻只巨大的眼睛,有些房間拉著窗簾,簾上偶爾映上人影。
冷風吹過,昌東打了個寒噤,轉身想上樓,走了兩步,心裡忽然一動。
他轉頭看向二樓的一扇窗戶。
裡頭沒亮燈,這不稀奇,這酒店入住率不高,很多空關的。
稀奇的是,那間房開窗——那旗鎮多風沙,窗戶很少開啟,即便想開窗透氣也是選中午沒風的時候,更何況現在是晚上,溫度正持續往低走。
整幢大樓,只有那一間開窗的。
昌東將衣服的上拉鍊口鬆了鬆,活動了一下頭頸,退後幾步,快跑提速,一個踏衝踩上牆面,身體拔起,胳膊伸長扒住空調外掛,借力提氣翻進窗子。
這屋裡有動靜。
昌東在視窗站了會,藉著外頭微弱的光,漸漸看清楚。
床上躺了個肥胖的男人,赤…身…裸…體,手腳都被捆住,嘴裡塞著枕巾,喉嚨裡唔唔的,正試圖掙脫,但無濟於事。
昌東走到床邊。
那男人掙扎得更厲害了,似乎是想求救,又似乎是害怕來者會對自己不利。
半晌,昌東彎下腰,抓住拋在地上的被子順手一提,把被子拋蓋在男人身上。
***
酒店的熱水水流大且穩,相較之下,公共浴室的出水真像老牛拉破車,催不得也踹不得。
葉流西洗得心滿意足,換好了衣服出來,扯了條毛巾擦頭髮。
昌東在看電視,看不出這麼大個男人,居然愛看狗血的婆媳劇:兒媳婦正拽著男人不依不饒,另一邊,婆婆騎驢樣跨坐在窗臺上,聲嘶力竭叫囂:“你今天不趕她走,我就跳下去!”
葉流西擦著頭髮,目光往電視上溜:她想看那婆婆到底跳不跳。
就在這當口,昌東舉起遙控器一摁,電視機黑屏。
葉流西覺得他是故意的,皺著眉看他。
昌東迎上她目光:“我去過那間客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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