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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得罪不起,自從三天前,鎮山河叼著一根搭扣上有龍家印記的銀鏈子,邁著小碎步神奇般地找到這裡時,李金鰲就知道,鎮山河這一生,註定不再平凡。
媽的真是見了鬼了它到底是怎麼樣搞到銀蠶心絃並且一路精神抖擻地找到這兒的?
李金鰲現在看它,目光中都帶三分敬畏。
鎮山河一定是成精了!
但若果真成了精,能不能幫他們把眼前的困局……給破一破啊。
李金鰲嘆氣,不遠處的怪影下,幽碧色的磷火飄飄忽忽。
這裡是十八活墳,土臺的形狀比任何地方都猙獰恐怖,周圍零散著無數白骨。
流西小姐說,眼冢、活墳和人架子是息息相關的,眼冢被殺之後,十八活墳也很快陸續死亡,死時像人一樣拼死掙扎,所以姿態都很}人——最後一批投餵,並沒有完全孵化,他數過了,至少有三座活墳沒成功,因為那三座活墳的土質半透,能隱約看到裡頭被包著的人。
慘啊,胎死腹中,不過再一想,那些孵化出來的,也幸運不到哪兒去。
他的目光轉向越野車。
葉流西和阿禾都睡在車裡,昌東的車上還剩了些吃的喝的,這兩天,他們就是靠那些度日的,但坐吃山都空,何況那些物資並不充足,斷糧也就是這一兩天的事。
這兩天,跟葉流西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說話,他差不多搞明白她是什麼人,也瞭解發生了什麼事了。
真是又喜又愁。
喜的是,流西骨望東魂,上千年才出一個啊,他居然能認識這樣的名人,實在是三生有幸。
愁的是,她是叛黨,處境如此糟糕,他還跟她系在了一根繩上——當初背井離鄉,信誓旦旦說要出來闖蕩一番,博個名利,看來註定要悲劇收場了。
李金鰲憂心忡忡,這兩天,外頭沒什麼大動靜,也沒見有人攻進來,他瞅著,羽林衛大概是想把他們餓死在這兒。
古代打仗都這樣,攻不了城就困,困個一年兩年,糧草斷絕,多硬氣的頸骨也要彎。
也不知道流西小姐怎麼想的,那晚上非要往這開,典型的飲鴆止渴,就算多活了兩三天,又有什麼實質意義呢?
……
外頭好像不太*安寧,李金鰲聽了會,心裡實在納悶,他掀開被子,拿上昌東的望遠鏡,手腳並用著爬上最高的那座活墳。
這活墳形如碉堡,凹缺的豁口很多,方便踩攀,他一路爬到頂,身子儘量趴低,然後端起望遠鏡。
天還黑著,看不大清,李金鰲眯縫著眼睛努力了又努力,終於看出是有人在動,不止一個人,憧憧人影,充斥視野,都在緩慢向這裡推進。
李金鰲驚得心臟亂跳,手忙腳亂往下爬:“流西小姐,流西小姐……”
最後那一腳踏空了,撲通一聲栽了下來。
幾秒鐘之後,車裡開了燈,葉流西坐起身,有些睡眼惺忪:“怎麼了?”
阿禾也坐起來,裹著毯子看他。
李金鰲結巴:“人,人……有人,很多人,攻進來了。”
葉流西說:“這不是遲早的事嗎,他們之前不進來,是因為被屍水沼澤耽擱了,現在估計探好路了吧。”
她打了個哈欠,睡得正熟被人吵醒,難免有點疲倦。
她居然還有心情打呵欠,李金鰲兩條腿都抖成篩子了:“那……流西小姐,怎麼辦啊?”
葉流西說:“我再睡會,你留心看一下,來的是羽林衛還是別人。”
李金鰲奇道:“當然是羽林衛,除了他們還能有誰?”
葉流西笑笑:“那可不一定,我當初探路,花了很長時間,他們只用了幾天,進的人多,推進得又這麼快,傷亡絕不是一兩個——依照趙觀壽和龍芝的性子,應該不捨得讓羽林衛冒險的,你再去看看吧。”
她伸手旋滅了燈,對阿禾說了句:“再睡會吧。”
李金鰲又往活墳上爬,爬了一半,低頭往下看。
車裡黑漆漆的,緊挨土臺的角落裡,兩隻雞在蓋毯下頭睡得呼哈呼哈。
怪淒涼的,像在打一場一個人的戰爭,又像皇帝不急急死太監——他一個被無辜連累的局外人,心都操碎了,到底有他什麼事兒啊!
他嘟嘟嚷嚷著再次爬上墳頂,風大,凍得人縮手縮腳,李金鰲端了會望遠鏡,就擱下了搓手捂耳朵,然後再端起,如此反覆了幾回之後,天色漸漸不那麼暗了,他忽然發現,不只是人在走,貼地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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